待他们不紧不慢走到了殿上正中,雍门氏的五个人已经退到了殿上主座的位置。
刚才还在对雍门飞满口问责的雍门季,此时在赫连恒面前——或者说赫连军的面前——大气不敢出,警惕又小心,目光始终落在赫连恒身上。
倒是生性暴躁的雍门飞,仿佛是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能虚张声势地大声嚷道:“赫连君!你这是何意?!”
“雍门君勿要多想,”赫连恒轻轻一抬手,“只是登门拜访,我还有件礼物,要赠与雍门君。”
这话一出来,宗锦都好奇了。
他不是好奇赫连恒有什么大礼相赠,他是好奇赫连恒还能怎么更气人。他多数时候感觉不到赫连恒长得有多俊美,也不太乐意承认对方计谋过人;唯独在气人这件事上,赫连恒若自称天下第二,那恐怕无人能做第一。
他们从娼街一路杀过来,雍门军疲软无力,根本不是赫连恒的对手。
不断有军情送到赫连恒耳边,男人也未曾避开宗锦,什么都让他听了个明白——赫连恒安排的两万人从正面来,湖西白鹿弘与赫连恒的另一名武将宁差在同一时间攻破了东廷北面的两处要塞。这里头唯一可能发生的变故,就是耕阳和湖东是否会插手。
然而就连这个,赫连恒也早做好了安排。耕阳那边只修书一封,湖东则安排了五十人的斥候队站哨,一有情况便用信烟报告。
诸侯中耕阳地方最小,人最少,根本没有大族将他们放在眼里。若不是靠着东四家的联盟,像耕阳这种小地方,随时被人攻破都不算稀奇。赫连恒一封书信便足够让耕阳打消援助的念头,更何况湖西已经倒戈,湖东与皇甫家恐怕早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合作……东四家的联盟名已然存实亡。
兴许在别人眼里,赫连恒是为情乱智,才会毫无征兆地攻打东廷。
但宗锦知道,如此缜密的计划,大约是几个月前男人便就已经构想好了的,不然又怎么会在朝见之时顺水推舟,让白鹿弘自己选边。
这一路到雍门宫,宗锦心里都忍不住想过好几次——好在他们已然不是敌人。
“什么大礼啊,我怎么不知道?”宗锦扭过头问道。
赫连恒同样偏过头,眉目中略有些笑意:“马上便知道了。”
见宗锦额角有缕碎发垂着,男人竟也不顾及现如今是在敌人的面前,很是自然地抬手,轻柔地替他拢到耳后。宗锦的脸颊被男人微凉的指尖碰触,瞬时激得他一颤,立刻偏开脑袋,自己再上头整了整头发:“这么多人看着,你搞什么鬼……”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看便看了。”赫连恒道。
正如宗锦所言,不远处的雍门氏个个看得皱眉不解,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而两旁的赫连军都自觉挪开了目光,仍保持着那股肃杀之气。
男人话音未落,二人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其中还夹着什么东西拖行的沙沙声。宗锦侧目看过去,就看见两个兵士拖着一具尸体……不,是拖着一个活人,朝着他们走来。他们绕过赫连恒,将那个动也不动、浑身血污的人扔到了赫连恒的面前。
宗锦盯着看,怎么看也看不见那人的脸,甚至都分辨不出这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只觉得那衣服有些眼熟,只是因血污,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这是什么意思?”雍门飞怒道,“赫连君,诸侯间不得随意开战,这可是,可是千代皇室定下的规矩!”
“诸侯不可称王,不得修宫,这也是规矩。”与雍门飞狼狈的模样正相反,赫连恒说话客气又温柔,但在这种情势下,只会更叫人生气,“雍门君私修宫殿,府邸称宫,这可是谋反。”
他说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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