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才……”
景昭摇头:“不是的,我是知道哥在这里,才想办法混进来的。”
宗锦不愿意多提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理解——从平喜和久容嘴里,他都能猜到宗锦受了多少屈辱。只是无论景昭多能想,也想不到刺字。
在脸上刺字,古已有之,可不管是哪朝哪代,这都是能叫人想一死了之的羞辱。
景昭自不会再盯着那个字问,只如实说他在外头遇见了打算去报信的平喜:“……待我寻到那个脂云楼的时候,就听说哥已经被送到了这里。”
“……听谁说的?总不会是柳音那个臭女人说的吧?”
“……”景昭皱着眉想了片刻,“我忘了。”
“……这也能忘?”
“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是个淸倌儿。”景昭说,“生得还漂亮,说是愿意告诉我你在何处,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救他离开娼馆。”景昭歪着脑袋,眉头越皱越紧,“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无所谓,”宗锦说,“只要我们能顺利逃出去,脂云楼我是定要去的。”
有仇不报王八蛋,他记仇得很。
景昭与他草草交代了后,宗锦后知后觉地才问:“那你现在也进来了,是不是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出去?”
“没有,”景昭道,“我就是着急,就先进来找找你。”
“……”宗锦气不打一处来,倏地上手,拽住了景昭的襟口,“你千里迢迢跑来气我是不是?”
“不是啊……就是……我担心你……”
二人话还没说完,忽地冒出第三人的呵斥声:“谁在那里?!”
紧接着,一盏油灯伸进了坑中,照亮了二人的脸。
这瞬间宗锦惊得连汗毛都竖起了——不管他二人的话是否有被听见,单单两个人偷偷摸摸在废料坑里,就已经犯了采石场的规矩。哪怕他们没想逃跑,也一定会被当成正在密谋逃跑。
宗锦急中生智,倏地揪着景昭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他一条腿抬起来,踩在旁边堆积的石料上,让大了一圈的粗麻裤腿往下滑,露出他的小腿来。
“唔?!唔唔?!……”景昭慌乱地挣扎了两下,却不想宗锦力气大得很,将他摁得死死的。
油灯的主人探头进来:“是人是鬼啊……!”
仍谁见了那场面,恐怕都只会想到一件事。况且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些那档子事,在呈延国哪里都不算稀奇。那人惊呼了声“娘诶,怎么在这里胡搞”,然后便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提着油灯赶快走了。
“唔唔……”
宗锦这才松开景昭,动作迅速地将裤腿拉下去放好:“……若这人记住了我们是谁,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否认。”
景昭完全不懂,茫然道:“否认什么?”
“没什么。接着说事……你给赫连报信了没。”
“报了。”景昭立马严肃起来,“平喜告诉我,有条道可以进东廷,且无声无息,不怕被人发现。”
“什么道……”
——
“‘死亡谷’……”赫连恒将信纸一甩,摊开在江意和宁差的面前,“听说过这个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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