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该和洛辰欢一样,在尉迟家一跃成为年轻将领才对。
且景昭对他的忠诚、对洛辰欢的恨意,决计不是装的。
两个多时辰后,申时一刻,他们才终于进了沙罗城。
沙罗城的城墙之上,道旁的房屋之上,到处都是迎风飘摇的四棱旗;赫连禅他们早早便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赫连恒率军进城。和宗锦着几乎同样衣衫的北堂他们出现,各自率领着兵士并进队伍里,将势头壮大。城中最宽敞的大道也被赫连军塞满,平民们只能站在房檐或暗巷中看他们,小声地议论。
那些议论宗锦听都懒得听,无非就是“赫连狗贼”“谁当权都无所谓”“赋税会减么”之类的话。
只要不屠城,平民们关心的便只有自己的日子是否能好好过去下去;真正对乐正忠心的也有,只是他们那种忠心仅限于嘴上,并不会付诸进行动。
待走进沙罗城正中,宗锦看着那场面都有些震撼——乐正家当真是把自己当枞坂的帝王了,沙罗城的正中居然就是气派非凡的乐正府,且上头的牌匾挂得还并非“乐正府”三字,而是“乐正宫”。
那乐正宫的正门也非寻常府邸的模样,而是青砖红墙琉璃瓦,一个门能抵赫连府四个大门宽敞。再往里头看,便是一重又一重的门,深处有亭台楼阁远远可见。
“……真的够滑稽的,”宗锦道,“要说大逆不道,还数乐正最大逆不道。”
北堂列骑马与他并行,道:“头回见时我也吓了一跳,不过这里头不足天都宫十分之一大。”
正门前早早有搭好的高台,赫连兵马就在台前下马,将士们迅速列阵值守,将台前空了出来,任由平民试探着往前凑。
宗锦站在台侧,看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台,抓住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军鼓擂响,军号沉吟。
“……正告枞坂上下,今起枞坂将属我赫连统辖。”赫连恒在台上说着,迎面来的风吹起他的发丝与衣摆,说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大将,不如说他是天生高人一等的帝王,“上至官吏将军,下至平民百姓,当遵我赫连法度,不可违反;乐正大逆不道,妄图称王,火烧山林,残害百姓,已由我赫连诛杀。”
“为庆枞坂纳入我赫连属地,也为谢我骁勇善战的赫连军;枞坂全境,免税三年;赫连全军论功行赏,今夜痛饮,不醉不归——”
“赫连!赫连!赫连!——”
——
乐正宫——现在也许可以称为赫连宫了——的宏伟漂亮的大殿,和大殿之外的空处,被赫连军上下坐满。殿内坐的自然是将领,宗锦也在其中,还把景昭一并带了进去,坐在客席上大口吃肉。中间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舞姬在动人地起舞,两旁还有乐师伴奏,其中那个琵琶弹得相当不错,听得宗锦直点头。
像是怕他们好久没放纵,等饭菜吃了过半,才终于有人抬着酒进殿。
陆陆续续有人将酒送到了各个将领的桌前解开封盖,酒香霎时间溢满了整个殿内,馋得宗锦刚拿起的鸡腿都放下了,眼巴巴等着人送酒过来。景昭对酒兴致平平,反而见状立刻伸手进了烧鸡的盘子里:“哥你不吃鸡腿的话我帮你吃掉……”
“你吃你吃,看你这点出息。”宗锦道,“好久没喝了,闻这味道就很不错……”
言谈间,就有人抱着酒坛走向他。
宗锦眼睛发亮,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接。
那人越走越近,那坛子酒也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落到他手里……然后那兵士连脚步都没顿,直接略过了宗锦这一桌,往前给去了赫连禅的几案上。
“啪!”宗锦反手就是一掌拍在桌上,拍得景昭都吓了一跳。
他倏地弹起来:“什么意思?!老子的酒呢?!”
要换做往常,他的声音肯定够让全场的人都看向他;但如今大家吃吃菜喝喝酒聊聊天看看舞,谁也没注意到他的突然发难。
他倏地看向赫连恒,满脸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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