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连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之前站在延和殿外时的画面,忽地在宗锦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名舞姬像是崴了脚,在他面前稍稍顿了顿。
那时他忙着对抗身体的难受,并未觉得有什么;现如今回想起来,那画面违和极了。
哪有崴了脚的人,一路走出来都没事,偏偏就是在他面前驻足。
宗锦眉头微蹙着仔细琢磨其中蹊跷,赫连恒不声不响地起身,走到他身边。他正想说句“想事,别烦我”,下一瞬肩头便微微一沉——赫连恒将自己身上厚重暖和的华服披在了他肩头。
赫连恒此人,虽说处处都透着他不喜欢的做作,可照顾人的功夫极佳,一看就知道他的亡妻在世时应当很幸福。
像这般替他披衣的事也非第一次,但这次宗锦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了。
衣衫上隐隐约约的气息嚣张地进犯,扰乱他的神智;那气息如同某种暗示,将过去一个时辰的事翻来覆去地梳理。
他是如何被赫连恒伺候得哼出声的,赫连恒又是如何用那双寡情的眼看着他的。
宗锦耳根子倏地发热:“……我不冷。”
“我觉得你冷。”
“……我说我不冷。”宗锦说着,就要将衣衫扯下来。
赫连恒便在此时道:“你是不是有些头绪?”
“嗯?”此言一出,宗锦立马将衣衫的事抛在了一旁,“是,那舞姬我总觉得有问题。”
“说来听听。”
“我记得她……”宗锦垂着眼帘,边说边想,“我记得她是最后一个出延和殿的,在我面前好像是崴了脚,稍微停了停……”
“特意在你面前停下?”
“不是,应该不是。”宗锦道,“她没看着我,我记得我只看见她的侧脸……若是说特意,那也只能是特意和我对面的人……”
——他对面的,是皇甫淳的侍从。
宗锦倏忽睁大了眼,急切看向身边赫连恒:“是皇甫淳,我对面站的是皇甫淳的侍从;他们肯定是那时候在对眼色……对,不然皇甫淳为何要特意将侍从留在门外;我记得的,在延和殿内时,皇甫淳身边无人。”
“倒不算意外。”
赫连恒眯了眯眼,宗锦看着他这刹那的眼神,竟能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过那点危险,转瞬即过;赫连恒沉沉叹了口气,说:“我虽不知皇甫淳究竟是想做什么,但都无妨;朝见已过,是时候收拾枞坂了;待枞坂打完,就该天下大乱了。”
“你要在天都城就动手?”
“有何不可?恰好人都在天都城,就当是给他们的新年贺礼。”
无论方才宗锦爽还是不爽,听见这话便都爽了,那些有的没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只剩下赫连恒话里的狂傲令他忍不住点头:“好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所以这仇我记下了,”赫连恒道,“会有让你亲手报仇的时候。……江意也该到了。”
“嗯?”
宗锦刚疑惑地出声,后窗便冒出来“咚咚”两声。
第六十三章 赫连恒的心上人(上)
“进来便是。”
赫连恒刚应声,窗便被往外撬开一条缝;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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