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钻了进来,倏地打开窗。宗锦还没反应过来,江意便像一道闪电似的钻了进来。
他落地便回身关窗,霎时将风声都关在了外头。
宗锦惊得眼都瞪圆了:“……你怎么在这里?!”
他刚说完,便想起先前的事,立时改口道:“不是,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
“方才。”江意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主上吩咐过的,未时三刻过来。”
赫连恒道:“皇甫淳有什么异常么?”
“进了春鹤楼之后就再没出来,也无旁人进去。”江意回禀道。
宗锦忍不住问:“那你现在过来了,不就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人过去了?”
“……”江意更不解了,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宗锦,“自然不是我守在那里。”
“啊?”
“是影子守着,一个守着皇甫,一个守着尉迟。”江意耐着性子回答完,再不想搭理他似的朝赫连恒道,“主上如何打算?”
“皇甫淳提前命人在我酒杯里下了毒……”“主上可有大碍?!”“自然无事,”赫连恒道,“我不好好站在此处么。”
“主上说得是,我冒失了。”
江意当真极听赫连恒的话,看得宗锦都觉着他是不是钟情赫连恒。
只不过这等没边儿的感叹他不会说出口,最多在心里腹诽两句也便罢。
赫连恒又说:“你与他换衣,稍后的祭礼你陪我去。”
“我又没什么事,”宗锦道,“不必如此。”
“你先回驿馆,睡一觉,”赫连恒很是清楚他的性子,知道宗锦不会配合,便再轻飘飘地补上一句,“不然夜里杀人越货的时候,哪来的精神?”
果不其然,宗锦立刻眼睛放光:“今晚就动手?”
“嗯,今晚就动手。”男人垂眼看着他道,“快些,很快宦官就要过来了。”
“行。”
宗锦再没了意见,点着头便开始解腰带。三个都是大男人,倒不至于还避讳什么;江意脱得比他还要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只剩下灰白的里衣,还在旁等着宗锦脱完。
宗锦脱得有些粗鲁,扯得里衣的领口都敞开了些。
江意的目光有意无意往那处瞄了眼,一点淡红倏地抓住了他的注意力。小倌本就生得白,衬得那抹淡红竟显得耀目,像朵樱落在锁骨上。
即便江意再不懂得情爱之事,也总听人闲唠过,在话本子里看过——那定然是情事中留下的痕迹。
他起先是下意识觉得宗锦不愧是小倌出身,果真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竟入了赫连府后还与人乱来。可转念一想,宗锦哪有功夫和别的男人私会?
他们一路从轲州过来今日,若是此前留下的痕迹,大约早就褪了。
那么这就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江意的脑中,他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的主子看去;而就像是巧合般的,赫连恒也看着他,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想的莫想”。
江意急匆匆错开目光,也不敢再往宗锦那边看,只抬手搭着衣衫伸到宗锦面前,权当自己是个木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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