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了,”宗锦道,“你确实身手不凡,这点我服;不过也只是因为我右手废了而已,若是能用右手,又或者再过段时间,我用左手一样能胜过你。”
“那我拭目以待。”赫连恒将刀收进鞘中,也不打算和宗锦再多说什么,仿佛他真是专程来陪宗锦练练手。
宗锦则看了看自己握刀的左手,虎口现在仍未缓过那阵麻。
男人从他身边走过,忽地抬手拍在他脑袋上。
“你摸老子头干什么!”
那只手一沾即走,等宗锦吼着转过身时,赫连恒已走出去了很远。
夜风轻轻吹来,吹乱宗锦的额发,还带回男人一声淡漠的:“早些休息。”
【作者有话说:看到大家问宗锦到底掉马没,本来不太想解释(因为感觉解释就是因为写得不到位),但还是解释解释(真的写得不到位TAT)。
宗锦是不可能被别人猜出身份然后掉马滴,无论他和尉迟岚有多少重相似,有多少能让人觉得相像的地方,重生转世这件事在《白给》的世界观里,是其他人不会去想,也想不到的事。所以对赫连恒来说,这只是个性格与尉迟岚相似之人,不可能联想到“这会不会是尉迟岚转生”。只有当宗锦自己说出“我就是尉迟岚”,拿出有力的证据,并且对方会绝对相信他的时候,他才会掉马(是的,迟早会掉马)。】
第五十七章 朝见(上)
隔日东鹿便带着人到了,整个驿馆的气氛便都由此开始变得紧张——都知道东鹿和西鹿势不两立,驿丞也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突然两家之间闹出什么事来,他小小驿丞可担待不起。
然而赫连一行人却好像对此毫无察觉,第二日趁着无事,在天都城内四处逛了好些时候,直至深宵才回到驿馆。
朝见日便就在这种看似松快,实则紧张的气氛中到来了。
宗锦才刚醒,就听见外头的动静吵人;他草草裹上外衫推开条门缝往外看,门口北堂列和景昭各自端着不小的锦盒,再往外看还能看见两日不见的江意。
马车,精兵,赫连家的四棱旗。
驿馆门前被这些堆满,气势强得吓人。
赫连恒作为诸侯领主,昨夜自然是单住一间房;宗锦则和景昭、北堂列住在另一间偏房。他都不知道景昭和北堂列是何时起身的,几乎没听到任何动静,好似两个人说好了要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似的。
赫连恒也在门外,换了身金线刺绣的玄色衫子,平日里随意束着的头发今日也规规矩矩地梳成发髻,赤金发冠在其上。男人素日已够气势迫人,这一身打扮衬得他愈发贵气强势;但宗锦只觉得难受,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出男人身上的华服有多重,发冠又有多重。
——尉迟岚从不来朝见,并非他目中无人到不把千代皇室放在眼里;而是锦衣华服穿在身上实在难受,随随便便又会显得他尉迟家穷酸。倒不如不去,便能省下许多麻烦。
也正因如此,各家都觉得尉迟家太嚣张,明面上虽然没有群起而攻之,背地里得知他死讯之时应该都幸灾乐祸得很。
他正想着,男人忽然侧过头往房门处望了眼。
他二人的目光霎时间对上,震得宗锦立刻别开视线,又跑去卧榻边上匆匆忙忙地穿衣服。
待他洗漱好走出房间,两旁偏院里的西鹿东鹿也都现了身,赫连天下第一家的气势便也彰显了出来。
这驿馆的大门统共便只有这么大,赫连恒的人就在正门口列成队,气派精致的马车在那儿等着他;另外两家便只能等着他先行,谁也不好多说什么。宗锦先是瞄了瞄白鹿弘,今日那湖西第一美人并未出现,看样子是不打算带进宫里;再看看东鹿那边,脸色阴沉如毒蛇的男人裹着墨蓝的大氅,丝毫不掩饰对赫连恒如此做派的不爽。
最后便是怡然自得的赫连恒。
男人光是站在那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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