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晏手撑在车门上,下巴轻轻搭在手中,斜着头幽幽地探着他侧脸。
眼神似叹谓,更似缅怀。
那人冷不丁来一句:“刚刚看你用手写繁体字,怎么不用拼音。”
他的目光直直撞来,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似是开玩笑一般问着玩,眼底却带着犀利的探查。
“文博系的专业书都是繁体字,用习惯了,很多生僻字用拼音要找半天,手写反而更快些。”余晏就着歪头的姿势,慢条斯理地说出早就打好草稿的答案。
“是吗?”席澍说完后就不应声了
他就静静地开车,目光涣散放空,有一口每一口的叼着外国烟,上头的烈。
他半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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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服了,10月跟速冻一样,突然就冷下来,还得苦哈哈在室外。”
“这还不是命苦,毕业赶紧跑路转行。”
墓道合计长百余米,深近二十米的幽深墓坑底,点缀十几个着从头顶包裹到脚底的不明人士。口罩,外套一应俱全,生怕露出一丝皮肤来。
考古工地如同建筑工地一样,有着赤裸裸的食物链:见不着人的领队,指挥的实际老大执行领队,编制人员,而后是技工和当地民工,倒霉的底层实习生。
实习生们跪在地上,趴俯撅着腚,伸长手清理殉箱里的尸骨,依旧是屈肢葬,手脚皆被束缚住埋入,有的头骨与身躯分离,有的额头骨正中央有个黑洞。
而这样的薄箱错落分布有十个,比起墓底那数米长的巨型黄肠题凑,显得渺小无比。
秦人有殷商遗风,好巨墓大陵,规模远超同时期的周天子陵与姬姓公国墓。
林燕艰难起身,捶捶腰打算休息几分钟再清理骨骸,眼睛极尖窥到小学弟狗狗祟祟在够老师送给她高达五百巨资的手铲。
大怒,高声斥:“嘿忒!放肆,小瓜皮,你想干嘛。”
零零散散分布的不明人士们纷纷将自己手里的骨头放下起身,回头吃瓜,
小学弟在众人眼光下哆哆嗦嗦,讨好笑道:“学姐,我就想试试钛合金手工打磨的考古手铲,跟工地发的挖起来有什么区别。您这看起来真精致,比我们的轻一半多,哈…哈哈…”
林燕翻了个白眼,骄傲道:“那肯定的,不然这几百块不白花了,你少碰。”
上面有些骚乱声,他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探方负责人站在顶上焦躁地怒吼:“快上来,天快黑了,下班,等会有领导过来问话。”
“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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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快到目的地。
下郅县战国墓葬群考古工地。
待到两人凑近保安室,透过玻璃看趴在桌子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将脸埋在胳膊里的庞大身躯后。
席澍用力“砰砰”敲了下保安室的门,严声:“还睡呢。”
保安如同被点了任督二脉一样,硕大的身躯一抖,迅速抬头装作很忙的样子,一面匆匆说到:“领导领导,我是在看地上掉的东西。”
忙到一半,眼角瞄到二人,像是有些不对劲,凑近了眯着近视眼仔细一打量,登时间笑容凝固,虎目圆睁,翻脸比翻老婆购物车的速度都快。
“什么人,这里是考古工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入。”说实话他站起来近两米的威武个子乍一看挺唬人。
“你们领队没说我要来吗?我是常安分局刑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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