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我电话,前面小周打电话说你不接,我跟你说会给你申请半个月的年假,能不能有点为人民奉献的精神。”
席澍咬牙:“你!果!然!是有案子来找我,我都快住局里了还不够奉献,你怎么不叫老许老王那几个人呢!”
方局理直气壮:“全分局除了实习警就你一个单身人士,而且你是他们的领导,领导就应该以身作则。”
席澍无奈:“说吧,又发生什么了。”
方局说:“周贺说给你发微信你不回,你现在开车去趟下郅县,县里派出所接到通知会配合你。昨晚上通宵突击审讯,他们交代还盗了一座下郅县的战国大墓,现在估摸着还在洞打得差不多了。”
“席澍,你记得去保管库房领一把枪,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他们组织内部很有可能携有枪支弹药。”
有枪!那性质完全就不一样,盗墓最近几年判刑很少有超过十年的,但是有枪最高可以判到死刑。
席澍脸上那股吊儿郎当立刻收起来,正色说:“我马上去,文物部门的人有什么说法。”
方局冷声说:“这案件,我们不能立刻通报文物部门,他们清点文物的时候,发现一件永乐青花扁瓶上面有编码,我想办法借隔壁市的研究员过来用。”
余晏听着漏出来的声音:“………”
唯有入库盘点过的文物才会有编码。
席澍眉头一拧,霎时意识到这个团伙的触手与规模远比他们所预估的还要更广。
他们究竟是买通了一线考古工地的工作人员,还是博物馆管理盘点文物的库房人员,抑或者是某一级别的领导?
不得而知,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一旦通报文物部门,消息就不由把控。
如果只是底层喽啰倒还好,怕就怕是某位有职称的教授领导。
他牙底泛上来一阵阵酸,肃声道:“方局!我这里认识一名文博硕士,也是鉴宝师,他可以临时当我们的顾问。”
方局不疑有他,席澍背景雄厚,如果不是本人固执要在一线岗位,他恨不能把这位祖宗供起来,天天坐在局里当吉祥物。
“人品上记得把关,赶紧出发,争取把人逮个正着。”
席澍骤然抓起搭在一旁的外套,假兮兮的抱歉:“哎呀,真不好意思,破坏了和成先生的晚餐,咱们现在得出发去下郅县了。”
“…………”
把擦干净手的湿巾丢在一旁,余晏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少装,要走就赶紧出发。
.
天公不作美。
乌云低沉翻卷,看着是要马上下雨的样子
席澍驱车在国道上一路狂飙,油门踩到一百二十码。
——这是最高限速。
车轮碾过污水积蓄成的水坑,溅起一片花。他暗自低骂一句,车到手就没有干净的时候。
余晏正生疏地用手写输入,回复夏沣之发来的信息,说是ip文创有眉目了,什么时候有空过去洽谈。
他也只能无奈回:过两天。
谁知道这一趟下郅县之行要多久。
余光扫到席澍的嘴里嘬着从一侧掏出来的棒棒糖,他妥帖说:“想抽烟就抽吧。”
“咳……”席澍诚恳的说,“感谢体谅,开车不抽烟确实撑不住。”
他点着烟,狠狠吸了口,又极其缓慢地吐了出来。烟雾缭绕在他桀骜深邃的眉眼中,好似凛冽寒风将面孔雕刻地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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