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是赵三哥哥的。”
祁北南闻言,眉心微动,老早前就与这小子去了信儿,想来是该早回了才是。
饭罢,祁北南便前去看了信。
“信上说了甚?”
屋里头闷乎乎的,近六月的天气里,屋子里有些燥热,却又不至于用冰。
冰其实也用得,只还不到最热的那时节上,现在就用着,惯坏了身子不说,花销也了不得。
启开窗子倒是能通风凉快些,只蚊虫又多,怪是恼人。
萧元宝前去取了扇子的功夫,见着祁北南已经将信读了。
他与两人打着扇,凑上前去看信,嘴上还是问了信中写了甚。
“他说要去选官,作罢会试了。”
祁北南如此说。
萧元宝眸子睁大了些:“要考官了?那若是考上,这般岂不是就能前去做官了!”
祁北南点头:“是矣,倘若考上,那就能入仕途,做正经的官员。只是举子考官,出身低了些,不如进士出身高,即便是做了官,但碍于出身,许多官职是做不了的。”
“就好比是初入官场时,进士一部分能留京,不济的也能到地方上做县公,或是在州府上任职。但举子就只能从末流做起,好比是为县丞,州府上做知事等小官。”
“不仅起点低,顶点也不高。才能高的,倒是有做至府公的,但入阁这样的例子还不曾有。若是平庸些,没有门路,又无才干,一辈子在地方上打转,到荣休时也只是县公的也不乏人在。”
萧元宝闻言眉心紧锁:“如此说来,那前程确实是不如过会试考得进士远大。”
“这是自然,人家辛劳多考两场试才得来的功名,如何轻易能教乡试出来的就给越过了去。要是没有一二短处,那读书人考至乡试,也都不必再苦读过会试了。”
祁北南合上信,与萧元宝道:“不过我是赞成他如此抉择的。”
赵光宗家世不高,如今虽有举人功名在在身上,一应的衣食不会短缺,倒是能供养着他考个大半辈子。
只凭他对赵光宗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全然安于现状,没有冲劲上进心的男子。
趁着年轻时,若能早早入仕,为官能做些实事出来不说,也能光耀全族。
毕竟赵氏一族也都望着他出息。
另外,祁北南是经行了一世的人,晓得往后科考的变换,自是更支持赵光宗选官。
他若下一回会试即可中,那此番参与选官就有些可惜了,但若是不中,越往后可就越发的难。
届时冗官冗吏,读书人不再金贵。
别说举子不能考官了,就是进士都难得一个官职。
多是分派到官署中前去做见习,好几年都不得转正。
若趁着现在的好形势做了官,积年累月下去,待着那时,官职也做得稳当了。
也便不必忧愁这些事。
不过时下说这些都过早,且还得赵光宗能考得了官才有长短可计,否则一切也都是白说。
信上倒是说他已经在准备着应州府的考试了,就是不晓得究竟准备的如何。
祁北南于赵光宗的感情有些复杂,这么些年看着人读书科考,从一个怯懦的孩子长成今日这般开朗和煦的青年,也是不易。
若说是好友,两人之间又还差隔着些什麽。
倒不如说祁北南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传学生看待,总也忍不得挂心一二他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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