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下午些时候,预备出门去药堂子里拿点百合莲子家来。
最近冯娘子有些咳嗽气虚,家里正好送来了鸡,他想着炖一盅猪肚鸡汤送去与冯娘子吃。
刚到宝医堂,二姐儿见了萧元宝,连忙一把将他拉近了内室去。
“怎了,我今儿个可没带吃食。”
“这时候了,谁还惦记一口吃。”
桂姐儿道:“我正说要过去寻你。”
萧元宝见二姐儿神色不对,连问道:“怎了?可是出了甚么事?”
桂姐儿低声道:“你可晓得陈夫子?在斜街巷那头置了一间私塾那个。”
萧元宝乍听这人,还有些懵,不过他认得的夫子并不多,忽的又想起了这号人来。
不就是以前瞧不起赵三哥哥那个老货么。
“我识得的,咋啦?”
桂姐儿道:“昨儿夜里我阿祖教陈家人匆匆请了去看诊,前去一瞧,方才晓得是陈夫子受了伤。他胸口肋骨教人打断了两根,又有些溺水症,阿祖见着人时都半死不活了。”
萧元宝听得睁大了眼:“陈夫子虽名声不大好,可到底是个秀才,谁胆子那般大,如何敢殴打他!”
“阿祖便觉得事情怪,可陈家不说,阿祖也不好过问,只与他医治了一番,好歹是命给保住了。”
桂姐儿道:“我今儿才从爹爹那晓得,原是陈夫子今年也前去乡试赶考了。谁晓得在路上竟遇见了歹人,对他痛下狠手,若不是跳进了河里,只怕丢了性命!”
萧元宝大骇:“甚么歹人,这、这是劫财还是如何?”
“歹人劫财如何敢动读书人,且不说赶考的读书人身上有几个钱,前去乡试的读书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劫财的哪里敢去招惹。他们都盯着商队咧。”
桂姐儿四下张望了一眼,才低声在萧元宝耳边道:“我与你言,你切莫往外头说。这些歹人只怕是专门为着起事才动的手,就是要教朝廷不安宁。”
萧元宝心突突直跳:“那……他们这回前去赶考的人,岂不是……”
桂姐儿说到此处,也是一张小脸儿惨白。
罗听风也在队伍之中,她怎么能不担心。
萧元宝心头惶惶不安,像是头顶悬上了把利剑。
怪不得这些日子心里头都不得劲儿,他原以为是昨夜那场大风雨,不想这才是真正不安的缘由。
他全然不敢想祁北南他们要是撞见了歹人该如何。
萧元宝都不晓得怎么回的家,只觉着自己离了魂儿。
这样的事,他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心里头没个着落,如坐针毡了一日,最后扭头回了庄子上。
他将事情说与了萧护听。
“怎会起这事!先前官府抓了人,还以为这些歹人都伏了法,不想竟还在干不要命的事!”
萧护听得也是急:“这朝廷是干什麽吃的!”
“虽是在家里,爹爹也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哥哥总说太平之下,总也还有不太平的事。”
萧元宝道:“他总嘱咐我出门要谨慎注意自身安危,哪里想竟教他遇见这样不安稳的事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护得了消息,心头大概便有了主意:“我得把这事儿去跟里正说一声,他们家光宗也一同去了磷州,让里正帮忙寻两个好手,我带着人去一趟磷州。”
萧元宝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事情没有闹大,官府有意压着消息,怕传开来起动乱。
家里有读书人赴考的大户人家还是得了些小道消息,一时间都在急急忙忙的打点着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