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羡的眼神,她在王道容、谢蘅身上都曾看到过。
他离开之前,她尚且懵懂,待他回京之后,她已经经历过与王道容、谢蘅的分分合合。
说来也怪,经历过这两段感情之后,她就像奇异地开了窍一般。王羡的目光她十分眼熟,这正是平日里谢蘅噙着笑时看她的目光,只是谢蘅更温润,而王羡更为坦荡真诚。
她好像一下子顿悟了。
三伏天里,屋外蝉鸣大燥,光盛如雨,那光晒在人的身上,突然照亮了她眼前一直挥散不去的迷雾。她突然就能精确地分辨、捕捉男人的好感。这其实是饮食男女与生俱来的能力。
王羡……难道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吗?
慕朝游吃惊地想。
如此一来,这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释。从之前的频频上门,到昨日的窘迫难堪。
只不过慕朝游没有窃喜也没有苦恼。好感就像风,是男女之间很容易就能萌生的,但它来得快去得也快。
所以她很快地便定了定心神,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娘子记得郎主爱饮这个……特命我给郎主送来。”
王羡这个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昨日隔着夜色与濛濛的水雾,他又心乱如麻,既没心情,也不敢细看慕朝游。
今日艳阳高照,他见她半披着一身的日光,乌黑的眼睛里倒映出蜜糖一般甜蜜的色泽。
王羡脸上忍不住发烫。
可他还没忘记慕朝游提到的张娘子,噢、素娥,素娥……
“素娥是大将军昔日相赠……”王羡情不自禁地向她解释张悬月的来历。
但慕朝游浑不似在意的模样,王羡自己说着说着,明明一清二白,反倒显得欲盖弥彰起来。
他讪讪地住了嘴,目光望向她怀里的青梅酒,又笑着换了个话题,“之前曾与娘子江上对饮,一直铭记至今。”
王羡有意提起此前二人初识与过往情谊,对慕朝游而言简直再好不过了。她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想了想,附和说:“那时方斩灭妖鬼,以酒沃血,此间疏阔豪情在下也一直铭记于心。”
王羡双眼如星子般微微一亮,正要开口,孰料却在此时门口传来王道容问阿簟的熟悉嗓音,“父亲可在其中?”
慕朝游跟王羡不由双双回望了过去。
阿簟称是。
门是半掩着的,平日里王道容进出书斋大门,如若无人之境,今日仍是如此,他面色不变,双袖招摇,大摇大摆便推门而入。
也因此一眼就瞧见了王羡与她身边的慕朝游。
她怀里还抱着那坛酒,正对上了王道容的乌青的眸子。
可能是没想到会在书斋里见到她,少年脸上飞飞地掠过一点诧异。
慕朝游跟王道容对视着还没来得及开口,阳光仿佛一捧热水泼在了王羡的身上,王羡直如被烫到了一般,浑身一震,满脸的不自在。
又让王道容撞见他与慕朝游的独处,王羡无端觉得做贼心虚。
这感觉有点儿像父亲背着孩子谈情说爱被逮了个正着,王羡脸皮薄,一时抹不开脸,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刚刚王道容进来的时候,他飞快地拉远了同慕朝游的距离,也不知他注意到没有……
王羡如此想着,忙正襟危坐,又作出一副肃容的姿态,“你怎么来了?”
其实王羡并不算是那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父亲,如今强作出严父姿态,其实内心纳闷不已。
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会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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