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扣住净观的五指,十指紧握,净观平日里常戴的那串佛珠此刻便缠在两人的手腕上,把两人紧扣的双手绑在一起,缠绵悱恻。 “够了……”净观紧咬着牙,他身体的变化让他觉得耻辱无比! 在金佛眼下,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如此! 鹿鸣笑了一声,再次俯下身去亲吻他,净观紧抿着唇,偏开头躲开,无比抗拒鹿鸣的靠近。 鹿鸣一只手捏住了净观的脸,指尖用足力气,将他脸颊都捏的陷下去,不让他躲避,用力的深吻下去。 不够,远远不够!还差得远! 金佛殿彻夜灯火通亮。 第二日前来禅坐念经的僧人推开门,便看到这奇耻无比的一幕。 鹿妖坐在地上整理着衣裳,神色泰然的抬眼看他。 一向谨守戒律、规行矩步的净观师兄,此刻竟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双手被降魔钉钉在了地上,身上痕迹斑斑,肩背上甚至被人恶狠狠的咬下肉来。 地上是散落一地的佛珠。 气味钻进鼻子里,满地狼藉,明晃晃的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净观闭着双眼,被一众师弟这样看到这番场景,倒不如让鹿妖一掌打死他来的痛快! 一众僧人站在门外不敢入内。 他们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净观师兄真的被魔…… 鹿鸣轻抚上净观的脸,魅惑的挑起笑来,又在他嘴上印了个吻,向佛寺所有人昭示他们的关系。 就是他们看到的那样,他们高高在上的净观师兄跟妖魔做了苟且之事。 僧人只好去请道承大师兄和闭关的师父。 可如今的道承,已然是个半癫的疯子,看到眼前这一幕疯狂着要杀鹿鸣。 鹿鸣没有躲闪,只问他:“你要杀我吗。” 道承的手到了鹿鸣跟前又堪堪停下。 他不舍得杀鹿鸣,他已然中了鹿鸣的邪魔。 他怎会变得如此! 道承仰头看着高处的金佛,崩溃的大笑起来:“师弟,你记住,我是妖魔害死的!” 说罢,道承一头撞死在了金佛殿。 净观听见了头骨碎裂的声音,眦目欲裂的看向鹿鸣。 鹿鸣却并未将他的神色放在心上:“瞪我做什么,不是我叫他去死的。” 净观溃然的想挣脱,可那两枚钉子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寺中上下都没了主心骨,大悲寺中闭关已久的禅师方丈总算露了面。 “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方丈被几个弟子搀扶而来。 自从十几年前,住持方丈就闭关自修,今日寺中遭蒙劫难才第一次出关。 方丈看到被钉在地上的净观,大惊失色,抬手解了净观身上的降魔钉。 净观久不见师父,没想到师父出关,竟是这样与他相见。 “师父……”净观跪在地上,无地自容! 鹿鸣倒是有些震惊,方丈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可走起路来却老态龙钟。 而他那张脸,鹿鸣熟悉无比,竟与斗武大帝长得一模一样! 凡人不可生神明相,鹿鸣定睛细看,所谓住持方丈,竟是斗武大帝下凡的一片影子。 鹿鸣心智聪慧,片刻便想通了因果关窍。 他一直疑惑,澜止分明魂飞魄散了,是谁为他重塑肉身。 原来是冷无尘的恩师斗武大帝。 斗武大帝违逆天道,助澜止重生转世,想必遭了不轻的天谴,于是便将重生后的净观暂且送入佛寺,只留了一道自己的影子在凡间教净观修行,想等到自身痊愈,再寻机会助他渡劫飞升,再列仙班。 鹿鸣看着眼前这喘气都费劲的影子,此刻斗武大帝的真身也虚弱无比,竟连凡间的影子都无力维持。 好厉害的天罚,连斗武大帝这样的道行都被伤成这样。 鹿鸣感慨师徒情深之时,又觉得可笑无比。 难怪从他进入佛寺的那一刻,就觉得这寺中的和尚不像和尚,个个六根不净,原来源头出在这里。 他们的师父,就不是高僧,又如何能教好徒弟。 方丈气的发抖,指着鹿鸣质问:“你一次次的害我徒儿,安的什么心!他本是天界战神,为了你毁去道身,堕入凡尘,落的魂飞魄散!如今我终于将他引上正轨,你却又害他如此!” “可恶至极!可恶至极!!”方丈挥起禅杖,招招致命,要将鹿鸣置于死地。 鹿鸣跟方丈缠斗,身影交错,步步带风,眨眼间已过数招。 净观在一旁揪心的看着两人,他师父身体一向虚弱,如何斗得过妖魔! 净观踉跄起身,想从中阻拦:“师父……你莫与他纠缠了!” 方丈却毫不理会,一心要处死这只阻碍冷无尘修行的鹿妖。 只要鹿妖活着,冷无尘将一直困在红尘,无法超脱! 两人一掌对上,爆出强劲的威力,震得寺中人都往后退去,道行浅的已然咳血昏厥。 鹿鸣眼眸黑气隐现,将方丈打出数米,方丈重摔在地上,按着胸口却吐不出血来,阂目化成烟雾散去。 净观飞扑出去,按着空空如也的地面,诧然回头对上鹿鸣。 鹿鸣走出金佛大殿,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自从他被抓回佛寺,日日困于方寸之地,受尽苦痛折磨,已许久没见过这样刺眼的日光。 净观胸口剧烈的起伏,他传道受业的恩师,亲如手足的师兄,在一日之内尽数丧命。 他满脑子都是道承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鹿妖刚入寺中时,道承师兄就说过让他杀了鹿妖。 那时他不信鹿妖是魔,处处宽纵,害惨了自己,更害死了无数师兄弟。 都是他的错。 净观怒恨的对上鹿鸣的双眼:“你难道要把寺中的人杀完才算完吗!” 鹿鸣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莫犯口戒。人间五毒,贪嗔痴慢疑,你这样愤怒,是中了嗔毒,还如何修行悟道。” 净观可笑的笑出声:“你迫我佛前破戒,我难道还畏惧什么人间五毒。” “你想让他们都活命吗。”鹿鸣淡漠的逡巡着那些怯怯的僧人,他只需要弹指,便可要了这些人的命。 净观双手攥的骨节发白:“你想如何。” “我给你两个选择。”鹿鸣缓步的走到他跟前,“你将澜止的婚书还我,我就此隐居,再不问世,你是死,是活,是飞升还是转世,我都不再与你相见。” 净观唇抿一线,那张淫词婚书他已然烧了,如何还能还给他。 鹿鸣哼笑了一声:“你若还不回来,便做我的奴仆,一生服侍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若是两样我都不答应呢。” 鹿鸣敛起笑容,双瞳漆黑:“那我今日就掀了这狗屁的佛寺,屠尽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假和尚。” 净观看向他那群师兄弟,如今鹿妖成魔,就连他们的师父都对抗不过,他们又如何抵抗得了。 鹿鸣摊开掌心,浮出一道咒枷递到净观眼前:“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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