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听过,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净观微微蹙起眉,他的确没听过,也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鹿鸣的身体脱力的想要下坠,铁索却吊着他的手臂:“他们相思成疾,无药可医,你问我,我也没有解法。你哪日若寻到了解法,记得告诉我,也救一救我。” “你在胡言什么。”净观不解他话中意思,只问他,“你要如何才能收手。” “金字穿心决渡人太慢,不若……你以身渡我。”鹿鸣抬起眸子来,苍白的脸色把这双眼眸衬得越发漆黑。 净观甩袖起身:“痴心妄想。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从前的澜止,便是以身渡你的吧?” 鹿鸣喉中一哽,眼眶便湿了起来:“他自然是,他比你心软的多。” “从前我不顾天道,杀过两百余人,比如今罪业更重,澜止他已是半佛金身,修行也比你高深,你说他知不知道金字穿心决?会不会用八角伏魔笼?” 净观余光看向他,答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金字穿心决虽然强劲,但那并不是什么失传的高深法术,若是半佛之人,必然是懂。 鹿鸣笑得难看:“可他不忍心这样对我……他宁愿耗尽自己的寿命精力,为我超度,也不舍得用咒决折磨我……” 净观皱着眉,宽袖中的手渐渐攥紧,他的心在阵阵的刺痛。 净观不悦道:“够了……不要再用妖术了。” “我没有用妖术,是你心疼了吧。”鹿鸣仰头看着净观,“澜止不会忘了我的,他才不舍得忘了我。” “澜止,就是你口中的半佛。”净观冷声道,“他自毁道行,破戒还俗,愧对佛祖。他与你的婚书,更是淫词艳语,不堪入目!” 鹿鸣手指渐渐攥紧,咬牙道:“你没资格这样说。” 净观手中拿出那张婚书,放到鹿鸣眼前:“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这样不知羞臊的话,如何能是从半佛口中说出!” 鹿鸣眼睛盯着那张婚书,用尽力气的挣扎着要去抢:“还给我。” 净观直逼着鹿鸣双眼:“你不是说,我是澜止的转世,既然我就是他,他便是我,我就收回这张婚书,忏悔我前世的过错!” 鹿鸣瞬时跪直了身子,身上的铁索挣的哐啷铮鸣:“你做什么。”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都不可能与妖魔为伍,爱上妖魔!”净观掌中燃起真火,铜纸如何能抵抗真火,一点点的在净观掌中化作灰烬。 鹿鸣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眼中错愕、震惊,而后不顾一切的疯狂挣扎了起来。 “不要。” 铁链被撞的发出巨响,手腕的皮肉磨烂出血,贯穿在琵琶骨的铁链由于剧烈的挣扎撕破原有的伤口血痂,再次渗出血来。 鹿妖却好像丝毫不知疼痛,仿佛那纸婚书比他的命更重要。 那是澜止病重之际给他做的,他费了好些功夫,花了好多精力才做成的! 不能毁了它!! “不!不要毁了它!”鹿鸣溃然的嘶喊着,嗓子里干哑如烟,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拼命的挣扎,想要夺回那张婚书。 可它还是眼睁睁的在鹿鸣眼前化成了灰烬。 落在地上,风一吹什么都不见踪影。 鹿鸣身体颤抖着,大睁着眼,心如刀割,痛到眼泪都掉不出。 “为什么这样对我。”鹿鸣双目泛红,发狂的对净观嘶喊,“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毁了它,你凭什么毁它!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 净观心口绞痛的出了汗,他不知原因,只认定是鹿妖的妖术,决然起身:“我前世,绝不可能爱上妖魔。妄语祸世,天道当诛!” 鹿鸣默了片刻,骤然如癫似狂的大笑起来,小腹发颤,涕泪四下,身上的铁链在身上磨的血肉模糊。 他嗓中一滞,俯身咳出一大口血。 相思无医,自古情字最伤人。 佛前的长明灯一盏盏的灭尽,殿中灯火忽然暗了许多。 丝丝缕缕的魔气缠到鹿鸣身上,鹿鸣真身隐现,头顶生出一双鹿角,妖瞳荧光,灵鹿的眼眸本该是天蓝色,清澈如泉,此刻他眼中却全是浑浊的魔气,宝石一般的双眼染成了黑夜的深墨色。 净观瞠目的看着眼前,只觉得魔气冲天,陡然爆发出一股力量,震的他往后退了几步,便见鹿鸣挣脱了锁链,连同琵琶骨上的玄铁锁一并扯下,冲破牢笼站在了他面前。 “你……”净观震惊的说不出话。 鹿鸣淡然的转身面向净观:“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魔,其实你们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魔。如今你见到了,如何,要以身渡我吗。” 鹿鸣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向他:“金光决渡不了我了,以身渡我吧。” 作者有话说 虽然我频率低,可我字数多……(自我安慰)第69章 禅心已做泥沾絮 大殿的门窗訇然关闭。 移形瞬影间,鹿鸣抓住净观的手腕,推着他向后倾倒。 鹿妖的身量比净观想象中还要轻,哪怕完全压在身上,净观也不觉得很重。 他只是一只小鹿罢了。 此刻小鹿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的呼吸,他的颤抖,都清晰的传递给净观。 哪怕被困于牢笼许久,鹿鸣身上也没有腥臭味,依旧是淡淡的香味。 像清水莲花,只是沾了些泥土。 小鹿微凉的鼻尖碰上净观的鼻尖,只是轻轻一下,净观瞬间睁大双眼,全身酥|麻的颤了一下。 紧跟着,一双温柔旖旎的唇便贴了上来。 似乎能咬出水来。 软,嫩,挠的人心痒,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吃一口尝尝。 净观心口疯狂的跳动起来,他忍无可忍的奋力挣扎,想要甩开鹿鸣的桎梏。 鹿鸣立刻绞住了净观的双腿,紧紧地压着他的手腕,低声命令:“别动。” “你不是要渡化我么。”鹿鸣用指腹触摸着净观的眉眼,“就在佛陀的眼下渡化,让他看着你的功德。” 鹿鸣反手点亮了大殿内的所有灯火,把金佛殿照的通明。 黑夜是一种遮|羞的掩饰色。 他不要掩饰,就要净观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他的佛,守着他的戒,跟他欢好。 净观痛恨的瞪着鹿鸣,用上力气挣开鹿鸣的手腕,想要把这只不知羞耻的鹿从身上扔下去! “我让你别动!”鹿鸣如同一只即将躁怒的小兽,眼眸微沉,反手将一枚降魔钉钉进了净观右手的手腕。 一声穿破骨血的闷响,净观的手腕被钉在地面。 剧烈的痛感从手腕蔓延而来,净观不得不闭上眼忍耐,感觉像是一条有毒的蛇从手腕逆着血流而来,一口咬在了他心上。 净观没想过降魔钉穿透身体会是这样的感觉。 他把降魔钉刺进鹿妖心口的时候,也是这样痛么。 鹿妖心口上那道结痂的伤痕此刻变得格外刺目,让他无法直视。 鹿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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