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时走不了远路,委托着男人帮自己找家,可男人回来却说没找着。现下他无处可去,只能待在这儿,是岭椿哥收留了他,可……可岭椿哥说家里不养闲人,他该怎么样才好呢。
怜声抹干眼泪,走了出去,瞧见周岭椿在晾衣裳,于是决定到厨房里燃火烧水,等到晚上的时候洗澡用。
周岭椿进厨房时怜声已经将灶台的火点着了。锅肚里燃着熊熊火焰,呛人的白烟正往怜声脸上飘,怜声被呛得直咳嗽,眼睛也控制不住流出了眼泪。
周岭椿急忙伸手退了些火出来,朝脸抹得黑一块白一块跟花猫似的怜声严肃说:“不会烧火就别烧。”
怜声止住了咳嗽,含着泪的大眼睛委屈地盯着男人严峻的脸庞,沾着脏污的脸颊咳得红扑扑的,嘴角倔强地抿住。
周岭椿一看心就猛跳了一下,他突觉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一下清清嗓子,温声说,“以后不用你烧火了。”
怜声原本止住的泪突然断线了的珠子般一连串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砸到地上,说,“我可以学……”
“你别赶我走……”
那一颗颗眼泪就像是天上下起了陨石,周岭椿方寸大乱,拍了拍怜声的肩膀,发现没什么用,只好手忙脚乱给人擦干眼泪,指尖像被开水烫过似的,解释说,“没人说赶你走。”
3.
周岭椿去镇子里的街上回来,给怜声带了几杯牛奶喝,怜声高兴地抓着周岭椿的胳膊不松开。
怜声干不惯家里的粗活,周岭椿看他会念书识字,找村里的校长说了情,谎说这是他新讨的城里的婆娘,会识很多字,让校长给怜声安排了个四年级语文老师的职位。
村里的小孩们都皮,上房揭瓦下水摸鱼,扯电线偷果子,三天两头都要遭父母一顿打,就这也打不怕,到学校里也是照样扰乱课堂纪律,回家作业更别提写。
怜声头发长长了些,装作是女人,扎了个小辫,短短的发梢扫着白净的后脖颈,在教室走道上来回走着温声念着课本,手里还拿着周岭椿给他做好的戒尺。
这一瞧,真有老师严厉的样!
可过了几天,孩子们便摸清了怜声的脾气,这漂亮老师可一点都不严厉。课堂上都乱作一团,说话的说话,打闹的打闹,没人听怜声讲课了。
怜声在萍水村生活了有这么久了,受周围的影响,性格虽说没以后的骄纵,可也明白“争取”二字,做事也果敢了些。恼急了当即找出个最皮的男孩,揪着他的耳朵站在黑板边,当着孩子们的面朝那男孩手心打了五下。
啪!啪!啪!啪!啪!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放学时候了,怜声背着包要回家,走在田间路上突然被小石头砸了头,差点两眼一黑就晕过去,耳边是那孩子逃跑般越来越远的声音:“谁让你打我,回去就让我爸找校长,把你开除了去!”
怜声蹲在路边缓半天,最后天快黑了,捂着头顶的包回了家。
平时太阳没落山就回来了,这回到家天都黑了,表情也要哭不哭的,周岭椿觉得不对劲,询问怎么回来这样晚。
可怜声到底还是个不禁事儿的,一听男人问就忍不住了,包都没撂下坐在小板凳上擦眼泪,说头疼。
问为啥头疼,又抿着嘴不说话。
周岭椿过去扒他的头发看,脑门上鼓起个大包!再一追问怜声便委屈地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王小龙他爸跟校长是兄弟,会不会真不让我去了?”怜声揪着纸,怕周岭椿怪他没用。
“那就不去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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