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窗户外去瞧,雪已经停了,而外面地上的大雪已经堆得很厚,周岭椿正穿着厚棉袄,拿着铁锹从门口往外面铲出一条窄窄的路。
整个世界都大变样,全都铺上了银白色,远处孙大娘家的厨房正往空中飘着灰烟。
太美了,怜声看得微微张着嘴巴,好像小女孩看着橱柜里名贵精致的物品一样。
他突然打了个抖,牙关一碰,这才觉得冷,然后开始从柜子里扒棉袄,围脖儿和手套。
全部穿好后,怜声跳下床,正逢到周岭椿进来。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双绵雨鞋,雨鞋筒最上面还有一层棉花布缀着。
“你啥时候买的呀?”怜声有惊讶又欣喜。
“大娘一早送来的,说是前些日子就要给你,给忘了。”
怜声笑着接过鞋,手往鞋里面摸了一圈,“可真厚呀。”他自觉坐在床沿上,让周岭椿先给他穿鞋。
周岭椿把鞋放一边,先检查怜声穿好了没,这怜声瞧着穿得厚,裹着个大棉袄,但大棉袄里边就穿了件衬衣,又一摸腿,连棉裤都没穿。
周岭椿又从柜子里把怜声熬冬的装备都扒出来,里三层外三层都穿好。
怜声穿得臃肿得像一头熊,觉得浑身都重得抬不起胳膊迈不动脚,他耷拉着个脸任男人给他套棉雨鞋,想想还是忍不住说,“穿得这样厚我怎么出去玩啊。”
“外边冷,你出去就知道了。”周岭椿说。
鞋一穿好,怜声就僵硬地朝外面跑去,听到周岭椿在后面叮嘱,“跑慢点,当心滑。”
“知道了知道了!”
一出屋子,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鼻腔里都有些发疼,怜声这才知男人不是唬他,好在他穿得厚,冷空气是一丝也沾不到身体了。
他兴致冲冲地拿手团出一团雪球,看到旺财顺手就砸在狗身上,白雪在黑色皮毛的旺财身上裂开,旺财惊讶回头看一眼,随后咧着嘴朝怜声这跑过来摇尾巴。
怜声和狗互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一般是怜声团小雪球砸旺财,旺财蹦着到处躲,高兴了会突然狂跑两圈然后再回来和主人一块玩。
还是周岭椿把人拽回去先刷牙洗脸再吃饭的。
天气太冷,老人家不受冻,吃完饭奶奶又回屋坐着去了。
两个年轻人在门口堆起雪人来。
周岭椿拿铁锹铲出个身子来,慢慢拿手抹圆,怜声则是用一个小球一直滚从家门口滚到路上,滚出一个脑袋出来。
“周岭椿快来啊,这球太大我搬不动了。”
周岭椿回过头去看,怜声滚出来的雪人的头已经比身子都要大一倍了,且奇形怪状。
他拿着铁锹走过去一铲子将雪人脑袋铲起来,然后将其坐在身子上。
两个人堆的雪人像倒过来似的。
“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好笑啊。”怜声笑点太低,已经坐到雪地上差点打滚了,他的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身体臃肿,裹着围巾只露出巴掌大的脸,跟雪山里的小熊崽子一模一样。
周岭椿也跟着笑起来,走过去要将怜声拉起来,怜声眼珠一转使坏身子使劲把人拥倒在地上,然后抓起一把雪花就是往男人脖子里扔,哈哈笑着要跑,被男人抓着按在地上了。
好在雪很厚,两个人都没摔疼。
哈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凉!凉!”
两人在雪地里玩罢,你瞧瞧我我望望你,最后躺在雪地上接了个温柔的吻。
雪人后来被周岭椿拿铲子修好了,依然是保持个倒立的姿势,怜声不断地往上加雪,把雪人堆得快有一人高。
周岭椿站起来捏雪人的脚,怜声蹲在下面给雪人的头安眼睛鼻子和嘴巴。
“嗯,这胡萝卜可真难插进去啊……”怜声蹲在下面自言自语,他的手已经冻冰了,使劲也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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