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连应答都无颜,点点头,接过护士递来的抑制剂和一枚笔盖大小的按压式对讲器。护士提醒他:“如果有什么情况,按住按键,然后告诉我们。还有,最好不要让病人把手环摘掉,否则我们无法及时监测到身体数据。”
“好。”
医生刷卡为他打开门,温然走进去。
病房里漆黑,温然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过,易感期的alpha讨厌光,喜欢藏在黑暗中,像夜行的兽。
或许这就是s级alpha身上关于天性与社会性的共生关系体现——体能越强健,反应越敏锐,感官越发达,在极端状态下,就越趋近于野兽。
病房内还有一道单向玻璃门,在温然走近时自动开启。一瞬间,alpha信息素如涨潮时高猛的浪头,铺天盖地涌来,即便戴着颈环,它们仍无孔不入地顺着呼吸和皮肤入侵,温然的后背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就冒出热汗。
他不得不张嘴呼吸,小心地往里迈,隐约看到房内的所有仪器和摆设都被撤走了,保证顾昀迟不会受伤。
“顾昀迟。”温然吞了吞口水,热度已经顺着脊背烧到脸上,他轻声又叫,“顾昀迟?”
后脑勺忽然轻微发麻,像身体感知到什么而做出的提示,温然回过头,目之所及是一道比黑暗更黑的身影——心跳顿时漏拍,温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完全没料到顾昀迟会出现在身后。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如果知道再见时看不清顾昀迟的脸,温然一定会在上次分别时多看几眼。
“你是不是很难受。”从未觉得顾昀迟这样高,温然想碰碰他,又不敢,“我给你拿了抑制剂,喝一点好吗?”
顾昀迟不答,朝他低了一点头,基因里对s级alpha的畏惧令温然的手心都被汗打湿,快握不住抑制剂和对讲器。他试图掰开抑制剂的盖子,却不住打滑,直到顾昀迟抬手捏住他的颈环,温然顿时僵住不动。
“脱掉。”顾昀迟捏着颈环拽了拽,声音低哑。
“好。”温然无法预料摘下颈环的后果,只能先打开单向开关,将档位调到最低。
omega信息素轻轻散发开来,与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融合在一起,顾昀迟的呼吸即刻重了几分,手转而去扣温然的脸,嗓音更低:“脱掉,听不到吗?”
他好像根本不认得自己,温然怕激怒他,马上听话地点点头,将颈环脱下来。
同一时刻,仿佛被扼住脖颈捂住口鼻,周身的空气如实体般挤压过来,压得他腿软站不稳,只能抓住顾昀迟那只扣在自己脸上的手,在窒息感中狠狠倒抽几口气,后知后觉意识到压迫的不是空气,是易感期alpha的高浓度信息素。
他从未闻到过这样浓烈的alpha信息素,对他来说完全是恐怖的程度。
顾昀迟对温然激烈的反应无动于衷,手顺着他侧颈往后,到腺体的位置。他的掌心滚烫,温然被摸得一抖,他不懂被异性触碰腺体意味着什么,就像不懂该如何在易感期安抚alpha,他以为只要释放足够多的信息素就可以。
“好一点了吗?”颈环掉在地毯上,温然松开顾昀迟的手,碰了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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