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群男的作鸟兽散,她转过头想跟这位“崔莺莺”老师说两句话,却发现他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再后来,听说这个节目的“崔莺莺”老师将订单全额退了款,甚至还付了“违约金”,这个节目后来另找了其他一位老师,在正式演出时依旧获得了满堂彩。
“我们其实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了。”池疏连嗓子都没清,直接开口清唱了几句戏腔,如珠玉落盘,柔婉动听。
台下十年功,几句就把林琅意拉回了后台那次的观赏回忆。
“其实我平时都是偷偷练的,我老家有一个戏台子,小时候我父母在厂里忙,我就去剧团里跟着唱。”他一手举着镜子,另一只手描着眉毛。
“我父母看不惯我穿水袖,说我这儿子白生养了,中邪了。”画完眉毛后他从眼窝、鼻梁开始打面红,扫上鲜艳的桃红胭脂,再画眼睛。
“我这些衣服都是托师傅放在剧团里的,之前有两件带回家,一不小心被我爸看到了,剪烂了,只能丢掉了。”
他对着镜子左右张望检视,将眼尾画出妩媚上挑的钩子:“琅意姐,那次你想录像但没有机会,今天你还录吗?”
他对于对镜贴花黄这事炉火纯青,因为脸上没上妆完全更压缩了时间,到最后只需直接在单薄的夏天衣服上套上戏服:
“但是我今天妆化得不好,我脸上被划了一道,只能化半张脸……可能没有那么好看。”
他冲着对面微微侧过身,腰肢往下软,两条长长的水袖韵味十足地交叠,梨花带雨地朝着她偏过头,兰花指一捻,叠皓腕的水袖一抽一扬,如水动人。
没有乐器,没有伴奏,也没有打光,零点后的电梯也没有人再上下使用,他一个人在狭窄逼仄的电梯里吟唱起舞,连甩出去的袖子都没法打直。
就好像他这一辈子都在角落里窥视他人,都在舞台底下看别人翩翩起舞一样。
林琅意抓了把头发,暗骂自己真是心肠太好了,冲着手机说:“池疏,你现在自己打电话去自首。脸,也可以治的,现在医美和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没必要——”
警笛声划破空气,越来越近,她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他自然也听到了。
他开始转圈,头上的珠翠摇摇晃晃,气息却绵长安定,半点没有被打扰。
他唱:“知音者芳心自懂,感怀者断肠悲痛。”①
“他曲未终,我意转浓。”①
“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①
林琅意手里的电话没挂,换了鞋子往外走。
警察快到了,这个时候再去对面才比较安全。
可她才刚打开门,书房里的程砚靳猛地打开了门蹿出来,手里还提着解剖完全的监听定位器和全部捡起来收纳好的珍珠,吆喝:“林琅意,我收拾好了,这东西我全部拆开了,我们去报警吧。”
他才话毕,看到她一副要出门的架势,愣了一下:“你去哪?”
林琅意:“……去报警啊。”
她甩不掉程砚靳这只走到哪跟到哪的狗,也顾不上再跟他掰扯,快速下电梯穿过地下停车场,按下对面电梯。
这一趟行程和动作流畅熟练,程砚靳频频往她身上觑了几眼。
电梯往下降,打开后就会是盛装打扮的池疏,林琅意横了下手臂拦住程砚靳,让他往后退几步。
他像是亟待出栏的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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