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数那几个房间……将近十点的住院部没有什么人在外走动游荡,池疏耳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胆子也越发大了,边走边掏出手机,重新对比起了位置。
他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前前后后退了又进,最后终于停在了一扇门前。
透过门扉中央的透光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一团,也许是睡了。
池疏下意识将动作放得更轻,他把手插入口袋,手机顺势滑入衣袋,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迫不及待地去推门。
门把手被悄然转动,池疏压住呼吸,最后左右巡视了一圈。
抬起头随意的那一眼,他的目光无意扫过堪堪贴在门旁的科室导航,上面赫然写着“消化内科”。
脑子里忽然有一根弦断开,他动作刹时僵住,还没细想,身后风声骤近。
他连连扭头,来不及看清来人之前已经被身后的人猛地攥住衣领往前粗暴地推搡进了病房。
门“咔哒”一声被人踢关上,彻底隔绝了冷调的白炽灯光。
房间里窗帘向两边大敞着,望出去还可以看到城市夜晚的灯光,更显得病房里伸手难辨五指。
窗台上,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装饰物。
池疏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经由他手,一线一珠串起来的歌剧院模型。
边述果然还是和以前在学校里一样,见不得别的男生给林琅意送东西。
池疏身体里仿佛被墨水打翻,各种阴暗粘稠的情绪渗透进每一条骨头缝里,让他只会死盯着窗台上的珍珠模型冷笑。
不仅跟一条死皮赖狗一样巴巴地从国外回来,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边述有什么脸敢在自己面前示威?
一点似是而非的熟稔口吻就能让他破防拿走歌剧院模型,那他要是时间到了再次出国,自己可要变本加厉多多送一些礼物给林琅意。
池疏被桎梏着向前,他的脚步凌乱,被人强硬地塞进屋内后右脚故意收得拖拉去绊人,边述果然错踩上,两人身形俱不稳,一个踉跄双双砸在地上。
“师兄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池疏非但没有因为自己被将计就计陷入困境而慌张,反而有一种无需再装后破罐破摔的自由释放感。
他嘲讽:“现在可不是当年了,琅意姐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的吗你就拿?”
边述呼吸有些粗重,眼见池疏收紧膝盖想要撑起来,他手上用劲,将自己的重量往前压,半点没留着力,瞬间又将人按在地上。
“你在那个模型里装了什么东西?”边述严词厉色,偏沉稳的嗓音都因为愤怒而变了调。
池疏被他控制住,腰背都被人用腿严实压住,动弹不得。
到底是从小干农活的……他在心里咒骂不休。
“说话!”边述连同池疏长到后颈的头发和衣领一同抓住,愤怒状态下将人拉起,让池疏像一条渴水挣扎的鱼一样被迫仰起脖子。
池疏被这样屈辱地禁锢住,狗急跳墙般手臂剧烈往后挥,下了死劲冲人还绑着纱布的头打去,叫嚣着放狠话:
“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你自己留不住林琅意跟她分手了,把气撒我身上来了?废物!”
边述即使避开两寸,那手依旧击中了他的鬓边。
他人晃了晃,喉咙里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鼻音,却根本不打算退开,而是腿一展完全坐在了池疏的身上,扯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地上砸去。
“我跟她再怎么样,也没你的份。”
“池疏,我真是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低贱恶心的东西,你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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