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茶叶、瓷器、丝绸一系,小地方的人买不起,独有富户会拿上一点,但也买的不多,大商队若非是必要,并不如何喜欢去小县城。
他们的商队主运蚕丝到苏州卖,这条路小县城是必经之路,带上些泗阳的这边畅销的土菜,路上能自己吃,路遇这些小县城还能卖土菜。
“贵重货物小县城的买不起,但是一些土货还是花的起这个钱买。”张晓玄道:“以前这些小货郎便时常前去这些小县城走货,小东西都好卖。”
“闭塞的县城要买新鲜玩意儿全靠走商货郎,咱们的土菜过去定然好卖。”张晓天说道:“唯独担忧的是前去苏州卖蚕丝。”
“这点倒是不必忧愁,宋永虽不来拿货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往的情义还是在的,我已经书信了一封,到时候咱们的商队到了,宋永会派人接应,引荐苏州的丝商。”
“如此就再无所忧了。”
商队的事情早有筹谋,为此队伍组建起来出发也快,趁着秋收前去一趟,秋收后还能再走一回,更为的划算。四月底,商队便浩浩荡荡的从客舍出发了。
张放远还特地下乡里去送了人。
其实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比起走货经验,他大哥二哥是老手,比起他熟悉多了。不过说以前是小货郎,自行挑着担子走南闯北,而今排面上去了,两人的小队伍变成了十几个人的车马商队,做的生意没变,只是形式不一样了,两人骑在马上风都是威武的。
看着人在官道上都没了影子,张放远又回了一趟村宅里。
张瑞鲤公子特意交待,今儿既是下乡了,定然要给逮两只蛐蛐回去供公子一乐。童考临近,他哥哥忙的恨不得不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夫子也把心思眼睛用在了哥哥身上,倒是松懈了些对他的管教,这朝是忙里偷闲,总惦记着玩乐。
张放远向来是宠爱小鲤哥儿,若非是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儿,他对小鲤哥儿的要求都是无有不应的。
他小时候没少玩儿这些东西,抓蛐蛐也很有一手,回到村里的田间地梗去找,容易找到。以前海棠湾那一带的沙土地多,开荒那会儿时常能看见跳来跳去,也就是那会儿逮了几只给小鲤哥儿玩儿给玩儿上了瘾。
而今海棠湾已经被雇农操持料理的土沃庄稼茂盛,少见沙土地了。
张放远在村子里瞎逛的时候正巧碰见村塾下学,一群孩子从学堂里鱼贯而出,四散跳闹着。早年间书塾刚开起的时候前去的学生年纪大小不一,但无一不是大字不识的,便是年龄不同教导起来问题也不大。
几年过去,头一批的孩子没有受学了,费廉招手的学生也陆续变成了幼童。这几年风调雨顺,村里的雇农孩子偶也有送去私塾旁听的,学费能低些。
“打小便跟在为父身旁,几个字都写不成体统,眼见着便要到能童考的年纪了,若是再这番耍乐懈怠读书,往后我看便是连个童生都考不上。丢了自己的脸面也罢,为父才羞于见人!”
“村中那雇农送来旁听的小子与你一般大的年纪,这才来书塾不过半年时间,会读会写的字都比你要多了,你说说这些年书是不是都读进了狗肚子里,我看便是你娘把你给惯坏了!”
张放远远远瞧着学生四散后,有个熟悉的青衣男子携着个与之有八分相似的小子从书塾里出来,训斥之声一直从课室传到了外头。
那小子一直不曾开口,由着身旁的父亲责骂,说到母亲时才换了神色,叠着眉头回了一句:“娘什么都替我操心,她才没有惯我。”
“你还学会顶嘴了!这是书香之家的家教?”
“姨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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