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青沐休的某日,一早,来了人登门拜访。
韩擒夜间值勤,散值后就选了今日到唐青府上,想见他,便来了。
兰香在前头引路,韩擒问:“他身子可好。”
兰香道:“这十来日,先生汤汤水水补了不少,气色恢复许多。”
见到唐青,韩擒顷刻间移不开目光。
就如兰香所言,经过半个多月的滋补,青年眉眼都透着泛红明媚的光彩。
雅隽精致的脸颊有了些温润的轮廓,稍微养出一点肉,使得本来清减的唐青愈发柔软。
加之入冬以来慵懒,他几乎整个人团在雪白狐裘里,叫韩擒看一眼,满心的软和都要从平稳的目光里溢出来了。
唐青以客人之礼相待,韩擒忍下失落,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独处时间,很快调整,叙话几句后,道:“过去答应教你强身之术,没曾想至今都没有兑现。”
“如今只能借切磋的名义将此事兑现,多谢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韩擒素日里统练禁军,对于什么样的人如何提升身体素质、有效练习抗击很有经验。
他教了唐青一套强度不高,可在室内练习的养身拳术,还点拨了三招适合唐青在紧要关头防身自救的招式。
唐青柔韧,可借巧劲,日积月累下来,方有成效。
一个时辰过去,纵然韩擒再有不舍,也该走了。
唐青适才练拳,虽不费力,但活动下来,唇色红艳,身子源源冒着热。
他解下狐裘,送韩擒到房门外。
韩擒停在门前,不舍让他送自己离开,道:“就到这里。”
唐青眉眼含笑,如同看着挚友,言辞带了关怀之意:“路上当心。”
韩擒离去后,日近正午,门外又来了人拜访。
兰香望着马背上丰神高洁且气质非凡的成熟男子,红了脸,连忙跑回屋给先生传话。
唐青出门迎候,萧亭未曾入府,道:“唐侍郎可曾感受过冀州的风。”
他轻抚胯.下宝马的鬃毛:“它叫踏风,从胡族商人手上获得,性子十分良顺。别看它温柔,但体格剽悍,可日行千里,属不可多得的好马。本王从冀州来,别的没有,倒是收藏了一些名驹。见到唐侍郎,便觉得它适合你,宝马配良主,岂不失为一桩美事。”
萧亭今日,恰巧也借切磋名义,带着踏风登门,把这匹良驹送给唐青,引他上马。
就如萧亭所言,踏风与唐青极为适配,似知晓他不善骑术,铁骑徐慢,十分灵性地带着唐青缓缓绕行,等他适应,再稍加快。
唐青新奇地抚摸踏风,他甚至不需心力,便能独自轻松地驭上一匹宝马,即使速度缓慢,已叫他喜悦不已。
唐青问:“王爷方才不是问下官,可感受过冀州的风?下官不曾。”
萧亭很轻微地笑了声,声音有着磁性的温和。
“今日北风,踏风带你绕了好几圈。”
唐青阖眼,踏风跑动时,他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触摸到风的形状,过了半晌,又好似嗅到风里带着从冀州传来的气息。
正午,唐青在萧亭的引导下,很快驾驭踏风,已能安全绕圈驱策。
见他露出几分疲色,萧亭并没久留,而是叮嘱他午后好好休息一阵。
上午练拳,中午骑马,唐青午觉的质量出奇的好。
傍晚将至,在庭院洒扫的兰香震惊地望着来人,还未来得及跪下,李显义示意她不必出声。
正在书房习字的唐青见门前落下一道长影,萧隽着常服,右掌轻轻抛着把小巧精致,好似云雀的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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