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王爷当真直爽利落!”
冀襄王即使不似诸多武将年轻,但骑射之术却不遑多让。他出手少了年轻武将的锐利锋芒,更多的则是稳重干练的风格,箭矢破空时,甚至觉察不到带来的肃杀气息。
此场比试结束,当以冀襄王为首。
几轮落幕,按照过往规定,选取每轮击落球花前三数目为优等者。
下一活动,百官切磋。
余下官员兴奋难挡,暗自期盼冀襄王、禁军统领等王侯名臣选中自己,若得选中,无异于一次在皇上面前展露头角的机缘。
为讲究公平,便让优等者中击落球花数最多的人则选目标。
韩擒目光落向高席,语出惊人。
“还请唐侍郎指教。”
百官哗然。
先不说韩擒与唐青之间过去传的满朝皆知的非议,唐青一届文人,常受疾病牵累,如此羸弱,怎能切磋?
且满朝官员,还未见过唐青骑射。
唐青手心潮湿,被萧隽以五指扣了如此之久。
此刻承受无数道投来的视线,人已麻木,顾不得是否被人发现袖袍下的端倪。
真被发现什么,想着怎么处理此事的也是萧隽。
他微微垂目,道:“大统领,下官身子近日不爽,恐怕无法应下切磋。”
韩擒目光沉定:“唐侍郎答应便是,改日再讨教也无不可。”
话都说到这份上,唐青只能答应。萧隽五指的力道重了几分,他轻而隐忍的蹙眉,对方看着他,倏而松手。
声音仅彼此能听清,萧隽道:“韩卿这般,倒是痴心未死。”
此一波尚没平息,萧亭道:“本王观唐侍郎卓然不群,亦欲与之商讨切磋一番,既然今日唐侍郎身子不便,可能改日应许本王的邀请?”
他话无压迫,亦没有韩擒那种克制忍而不发的痴缠,倒像是约起好友,挑个合适的日子聚聚。
冀襄王话到即止,如若拒绝,便是当着帝王,拂了皇亲国戚的颜面。
唐青岂不能掂量其中份量?他顶着无数双探究,艳羡,妒忌的眼睛,内心轻叹。
想着既已答应韩擒,多一个少一个没甚区别,遂应下冀襄王的邀请。
唐青一连应许两份邀约,场上的官员慧眼如炬,依稀琢磨出些许端倪。
他们为了避免这趟跟皇室宗亲沾上的浑水,之后不再有人向唐青发起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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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天热闹,作为热闹中心的主角,唐青乘坐马车回到府邸,倒跟个无事人似的。
吩咐兰香备好热水,他打算用完晚膳后就沐浴。
这场冬日活动在宫内传得沸沸扬扬,百官散去,自然就有些流言像朔风一样吹得到处都是。
兰香听闻不少,在唐青身边伺候着,道:“先生好生定力,竟还能这般若无其事。”
唐青喝了半碗乳鸽汤,道:“兵来将挡,只能坦然相接,来一个或十个,也无甚区别了。”
兰香心感钦佩,又觉得以先生惊绝超群的风华,合该有那么多王侯大臣追捧。
她捧着下巴,眼看先生用膳,一举一动都牵动她的目光追随,所以受此追捧的人只要是先生,便也不足为奇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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