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鸣不止,殿外响起一道沉厚有力的声音。
“皇上,臣韩擒,请求觐见——”
被桎于枕榻的唐唐青蓦然睁大双眼,眸中细闪着微微湿润。
哪怕要被萧隽强制时,他也隐忍着情绪控制不发,乍一听到来人开口,眼眶便止不住酸涩起来。
唐青望着落在地上破碎的衣布,红肿的唇透着血丝,再开口时嗓音异常沙哑。
“皇上,你尽可以拿走臣的身子,届时臣还是辅佐您的忠臣,可心底的情,永远也不会给一个强迫过臣的人,”
“臣要的是两情相悦,心意相合,这样一副没有心的身子,您要吗……”
窥萧隽面色铁青,但禁锢着手腕的力道却在逐渐松动。
唐青踉跄起身,还未站起,眼前的帝王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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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殿大门开启,冬夜萧冷漆静,把守在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
韩擒跪在石阶之下,和追随了十余年的君主视线交汇。
他一身盔甲上血渍已经冷透,声色低沉而坚定。
“臣恳求皇上,望皇上念及臣数年追随之功,放过唐侍郎。”
第42章
深暗的云层里露出几许清冷月色, 宫道前映照一片银白。
唐青全身包裹在狐裘中,绒绒的毛领几乎贴着他的脸团了起来,只露出一点精致疲惫的眉眼和小巧鼻尖。
他蔫蔫地靠在韩擒怀里, 头脑昏昏沉沉的, 像做梦, 偶尔掀起漆长眼睫, 借着月色看人, 再度阖眼靠着。
萧隽走出潇湘殿的那一刻, 他紧跟了出去, 瞬间就看清跪在石阶底下的韩擒。
本以为将要承受的天子雷霆之怒没有降临,萧隽冷眼看着他们,说了句“滚罢”, 便扬长离去。
时至此刻,唐青都还浑噩恍惚。
就在殿门外,他直接别韩擒抱走了。
鼻息涌入北风凛冽的寒意,还有干涸带着腥锈的血味。
他有许多话想问, 到底太疲倦, 想靠着歇息会儿, 便只开口,说了句:“我们要去哪里。”
韩擒低声道:“出宫,去我府上。”
唐青余光瞥向不断倒退的宫墙,还想再说点话,韩擒隔着狐裘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睡会儿。”
唐青便又合起双眸,这一睡就到了统领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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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明灯骤亮,韩擒吩咐管事领个大夫过来, 低头打量团在狐裘里没有意识的人,不忘叮嘱:“动静轻些。”
管事屏着气息很快就出门了。
大夫来得及时, 正好赶在唐青睁眼不久。
他已有几分清醒,配合地给大夫把脉,如实叙说身上的症状。
唐青受了惊吓,因为休息和饮食不好,心脉虚弱,身子乏力,需好好静养温补一些日子。
送走大夫,管事很快送来后厨熬好的滋补粥食,用凉水镇过,还温着,适合入口。
韩擒屏退管事,拿起羹匙舀粥,先试温度,方才送到唐青唇边。
“慢慢喝,你太虚弱了,得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青年一副破碎脆弱的模样,叫人不忍再看,多一眼,都会被刀子搅着心脏。
韩擒维持手中的瓷碗平稳,语气稳沉,神情似与往日无甚两样。唯有靠近他,从眼底窥出少许的情绪,才知道这人状态也是不好的。
唐青就着韩擒喂食的姿势喝了几口粥,等手腕恢复一些力气,便自己接过羹匙。
方才在宫里看不真切,此时灯火通亮,打量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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