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手臂上的大面都伤得很严重,挑掉水泡,露出里头的肉,看着都触目惊心,暗桩上药瞧着都手抖,可傅忱一声没吭。
暗桩忍不住多嘴问,“陛下为什么不躲?”
傅忱的身手暗桩知道,数一数二的,他明明可以避免汤水洒到他身上,为什么要受着。
想到之前,傅忱总喝了酒,弄得满身是伤,难不成陛下有了什么倾向.....
暗桩不知道傅忱心中所想,他微息,
“避侧避前都是对着她的方向,朕要是躲了,就撒到她身上去了。”
他宁愿是他自己。
傅忱指着外头,“今夜就把树换回来,对了,偏殿要好好的收拾,重新修缮,修缮的时候你要亲自去留意。”
“是。”
怀乐一回来,傅忱就吩咐人收拾偏殿了。
傅忱的目光又挪回怀乐身上,低头看着身上的伤,比之过往,“这些算得了什么。”
跟受梁怀惔那些的,不过都是一些皮肉伤罢了。
伤不伤都是次要的,有人疼才是主要!
说到伤,傅忱不情愿问了一句,“柏清珩如何了?”
暗桩手一顿,“送回去了,也找了郎中,属下暂且未收到消息。
送回去的时候失血过多,已经气息奄奄。
失血过多,应当能救回来。
只是匕首入的深。
柏清珩受伤重,又拖延了许久,汴梁的郎中医术怎么比得上宫内的太医,若有太医去救治。
他应当能好快一些。
但傅忱不松口,柏文温自知冒犯,没有来请,宫内的太医谁敢擅自给他治,就算他柏家三代为官,如今可是傅忱握政。
陛下问起他,是要叫人去给他治吗?难不成小公主闹到这份上,陛下还真顺了她的意?
叫人去?
“哦。”傅忱漠道。
暗桩就知道,怎么可能,陛下巴不得柏清珩死了。
“之前你提回来那只兔子呢?”
他还记得是梁怀乐养的,就是不知道那来的兔子。
“属下放到雀鸟司了。”
陛下和小公主好不容易重逢,怎么能叫这只兔子搅了事。
“去抱回来。”
梁怀乐总爱这些小玩意,十七死了,别叫这只也死了,别再叫她伤心与他闹了,他一见到她哭,心里便觉得痛,别再惹了梁怀乐不开心,真叫她恨上他。
“是。”
.........
傅忱包好了手,本以为他能和怀乐再相处,谁知道朝堂出了一些急事,他只能抽身去办。
他说他要走,怀乐松了一大口气,眼里漾出惊喜,叫傅忱背过身时,脸上一直覆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烦极了,下午在勤政殿议事时,带了情绪,那些个大臣,个个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生怕讲错一个字。
一直忙到晚间,傅忱才得空,他去了膳房原要自己动手,但时辰晚了,只能叫人上一些小食过来。
傅忱不让请安的宫侍出声,他靠近时怀乐并没有发现。
他就立外头的窗桕处,目不转睛看着她。
见到那只兔子她果然很高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傅忱看着她眉目弯弯的眼睛,也难得跟着笑了。
他抬起手,眼神沿着怀乐轮廓描摹她的模样线条。
这样的梁怀乐,仿佛在偏殿时的她,好久违。
回来没多久,如今终于笑了,他好想和她认真的说说话,回到那时候,他们就在殿内。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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