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修斯微笑了下。
“砰!”
他按下扳机,这一枪打在艾萨克的手臂,然后他收回枪放在桌面,“长长教训吧哥哥。我有时候并不喜欢你对我质问的态度。”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是一体,只有我们才是血缘至亲。你却在抗拒我的接近,我不明白为什么。”
米修斯往外走。
艾萨克捂着胳膊转过头,他靠在墙壁上,鲜血流淌在惨白的指缝。
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小伤,在这样的社会,治愈这样的伤口甚至用不上五分钟。
艾萨克却会有意在取弹后留下伤痕的痕迹,以找到机会向别人炫耀:这是弟弟留下的荣耀痕迹。
当然,一般情况下,会得到:“你这种弟控真的好恶心……”的评价。
艾萨克不明白自己哪里恶心,就像现在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要被亲弟弟拿枪指着。
他说。
“你第一次开枪还是我教的,现在却老是对我开枪。”
米修斯停下脚步。
门大敞着,月光散落进来。
他脚下是破烂的砖体、流淌着污水的下水道。在艾萨克看来这个地方和他光耀圣洁的弟弟并不匹配,几次要求更换据地。
可米修斯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他和艾萨克都只是街道流窜的两只老鼠而已。只不过一只成了洁白的实验鼠关进了固定的地方……一只更灵活,在下水道乱窜。他们都一样的脏。
艾萨克摊开手,他看着手上狰狞的伤口和流淌的粼粼鲜血,轻声说,“是从贫民窟火拼的时候我冒死去捡回来的……你还记得吗?那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力气。”
米修斯没有说话。
艾萨克说,“我教你开枪射杀一只兔子。”
米修斯随着他的沙哑言语想起那只兔子。雪白的身体红色的眼睛,它那样可爱,无害,瑟瑟发抖。
“你的手,一直抖啊抖。”他说,“我说怎么了呀米修斯,那只不过是我们的晚餐,我光是看着就在流口水……你却下不了手。为什么不肯下手呢。你当时就让我少了一顿晚餐,现在又在给我增添麻烦……你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
米修斯转过身。
镜头从艾萨克的背影一错,推进到米修斯的脸孔。他冰雪般剔透干净的面容带着和面对大众时截然不同的冷漠——而这样的态度,竟然是面对他的亲生哥哥。
“我不需要你替我做决定,也不需要你来定义我的对错。”米修斯蓝色的眼眸如同坚冰,他返回来几步,一把扯住艾萨克的斗篷领口把他拽近。
呼吸交错。
愤怒在空气中传递着。
“给我时间我可以做到。但当时你扣住我的手,替我按下扳机,而我并没有允许你这么做!”
无论何时何地都永远体面温和的神官大人,话音难得有了冷漠的起伏。
“那把枪的保险栓是关着的。”艾萨克被他晃得难受。
“可我吓坏了。”米修斯的脸就抵在他的面前,苍白的睫毛底下是震颤的蓝色眼睛,他轻声说,“我吓坏了,我讨厌这样,我讨厌不受支配的感觉出现在我的身上,我要杀谁,我会决定。”
“做事就要谨慎一点,米修斯,你做的事情后患无穷!你再经历多一点就明白了,我才是对的那一个。”
“别逼我再开一枪。”
艾萨克反倒笑起来,他被弟弟拎着领子低下头。一只手抽出别在腰间的枪,上膛塞进米修斯的手心,帮助他抵住自己的胸口找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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