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位置,再握着弟弟冷冰冰的手去抠扳机。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像是艾萨卡把米修斯整个裹在斗篷里,像儿时教导他开枪射杀兔子一样,教他对自己开枪。
“你疯了?”
米修斯问他。
艾萨克说,“你看,你看。你根本不会舍得对我开——”
“咔嚓!”
轻微的声响。
是米修斯的手指微微一动,叩动扳机。
一道声音,让剧组内外所有人的心脏都提了起来。
“不是吧不是吧,米修斯真的——”
“不对!我记得教会的那场戏才是米修斯真的对艾萨克下死手,那场戏按照时间顺序来说在大后期,现在应该没事!”
果不其然。
扳机根本无法叩动,因为保险栓已经关闭。
艾萨克沙哑地笑了一声。
米修斯松开手,“是我舍不得开枪,还是你舍不得死?”
艾萨克认真地说,“是我知道你不会去开保险。你对我打过很多颗子弹,没有一粒是致命的。”
镜头适时地拉近拍摄表情特写。
艾萨克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比起弟弟米修斯如同无垠大海一般宽容的眼眸,他的眼睛更冷漠,更像一个标准的疯子杀手。
他专注地看着米修斯,带着狰狞疤痕的手握着米修斯的手,笑起来,“这就是我们兄弟之间的默契了,不是吗?”
他们两个的站位是经过考量的。
月光在这时候只会洒落在米修斯的背影。让他那头漂亮至极的银白长发愈发像是一种有形的、可被触摸的月光。
而处在阴影之下的艾萨克,说着,“只有你能够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开枪……只有你能真正杀死我……米修斯。”
“够了。不要恶心我了。”米修斯冷静地说。
月光下,风吹动他们的长袍。艾萨克的血沾染到米修斯洁净如新的外袍上,白色、黑色与红色割裂又无比融洽地交汇着。
艾萨克丢开了那把枪,他的手钳着米修斯的脸抬起来,眼眸热烈燃烧着,声音却轻,“我的下场取决于你,取决于你对我的爱,你对我的容忍,能否像我爱你、容忍你一样平等。你说是不是呢,米修斯,我的血缘至亲?”
“卡!”
这一段戏结束,顾清晖立刻出声。
剧组里的声音此起彼伏,江声也立刻甩两下头顺便把江明潮推开。
剧本外的严落白冷脸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动,光是想到这个画面播出后会收到怎样的评价就非常头疼。
他早说过了,又或者所有人其实都很清楚。江明潮接这个剧本的时候,心思绝对不那么单纯。这部片子里的所谓兄弟情,本来就有故意往那上面卖的嫌疑。
但凡竖起耳朵听一听,就会发现满世界都是这样的声音。
——“怎么回事,是剧本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我怎么觉得……”
“还好他们是亲兄弟,吓死,不然我真要开嗑了。”
“没关系,就因为是亲兄弟所以才可以嗑!反正他们又不可能真的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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