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这个可能,思绪就再也收不住。
对方如果真的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却一直不挑破,就完全是一种猫抓老鼠般恶劣的戏弄, 等着让江声给他上演一出好戏。
假如抱着这种心态, 他怎么可能主动离开!
不是严落白在这里的话,他甚至真的会一点点搞人心态和江声耗到避不可避的地步, 然后假装之前什么都没发现一样低下身拉开桌帘:“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好装一男的!
啊啊啊!
他是变态吗??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觉得惊慌崩溃甚至恶心,然后赶快跑得远远的才对?
哦,忘了,更变态的好像是他们。
江声狼狈地捂住脸。
“江声。”
思绪被骤然打断, 江声怔了怔, 抬起头看向严落白。
他的声音唤起光亮,眼神依然显得晦涩不清, 侧脸绷得很紧,“整理一下,别用这种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江声自己搓搓脸,把乱糟糟的衣服整理好,扶着椅子坐起来,然后低头,看到依然坐在地上的沈暮洵。
风吹开他的头发,他仰脸望着他。眼神被极致的暗色渲染,对视中好像有无形的漩涡拧转。泪痣点缀在眼角,漆黑浓稠的情绪裹覆他,和江声对视后,他红润的嘴角似有似无地拉扯一下,是一个叫江声有些毛骨悚然的微笑。
寒风让江声清醒了很多,他总感觉应该说什么,但是无论什么都说不出来。
震撼和迷茫两种心情在心头反复撕扯。
太离谱了,这种事情居然真的会发生在他的生活。
到现在,那种刺激和心有余悸的感觉都还残存在江声砰砰直跳的心脏……
最主要的是,这根本不是沈暮洵会做的事情。如果是萧意这么干,江声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是沈暮洵。
江声捂了捂发汗后冷风一吹变得冰冷的额头。
严落白开口,“都是成年人,不懂做事之前考虑后果?”
江声手指扣着桌板不吭声。
他也不懂,事态怎么发展到后面的地步的。一开始就不该躲的,直接走掉不就好了,还得之后发生这么多事江声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烦。
都是沈暮洵突然发疯的错。
江声回头横了沈暮洵一眼,咬牙切齿。
江声又抿着嘴唇看严落白的脸,从他的微表情里分析他的心情,“你在生气吗?”
“我不该生气?”严落白都要气笑了。
“没有人能永远为你兜底。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要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被卜绘抓个现行,还是被林回发现!又或者是路过的工作人员,哪个可能性对你来说不是一桩天大的麻烦?到时候你要怎么办,莫名其妙地躲在桌子下面,又是这样的神态表情,别人会怎么想,江声?你要被人贴上那种恶心的标签过一辈子吗?江声!”
察觉到失控的情绪,严落白及时切断。
他仰起头深呼吸,脖颈的筋随着他的动作清晰浮现一下,然后把更多话吞进肚子里。
“我真是……上辈子犯了天条,这辈子才来管你。”
他狼狈地揉了揉直跳的太阳穴,看向江声,视线顺带瞥了一眼沈暮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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