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离的婚,她离婚时只带走了她最宝贝的一架钢琴,没有带走我。
她也带不走我,因为我爸要我继承家业。
她在一年后有了新的家庭,听说她在冬天生下来一个小女孩儿,是我的妹妹。
我妹生下来那天,我去医院看了她,但我只是在病房外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没敢多看。
我不清楚我的新妹妹是不是长得真的那么漂亮,以至于我妈抱着她,笑得很温柔,她从来都没有对我笑得那么温柔过。
医院里走廊的人很多,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腿很酸,我买了个三明治,在我妈的病房外吃掉,我妈的丈夫带着煲好的汤过来,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隔壁病房病人的儿子。
他没有起疑,还给了我一小盒喜糖,说他家有大喜事。
我妈问他在跟谁说话,他进去了,我握着喜糖站在外面,摸了摸脸颊,发现自己掉眼泪了。
我和我妈长得很像,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发现我是我妈的儿子,但我不想让我妈因为我而被她的丈夫说三道四,也不想我妈和她丈夫闹矛盾,所以我选择不见她。
自那之后,我再也不爱过生日了。
我以前生日时,我妈会特意给我做长寿面,她是一个娇娇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说过她的手最宝贵,一生都要奉献给她的钢琴事业,但是她依旧会在我生日时,给我做一碗长寿面。
她是一个好母亲,只是我没有那么幸运。
我买了蛋糕,在学校的操场上找了一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吃蛋糕,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拎着还剩下一半多的蛋糕回宿舍。
赵连连趴在桌子上哭,我手里原本拿着钥匙在抛着玩,也不敢玩了。
傅西壑在旁边看书,好像赵连连的哭跟他没关系一样。
“傅西壑,你把我表哥怎么了?”我把蛋糕放下,发誓要傅西壑好看。
傅西壑的表情微微一僵,他放下书,眼神落在我的蛋糕上,看见上面写着的“happy birthday”后,说:“今天是你生日?”
“我问你,你把我表哥怎么了?他怎么哭了?他虽然人是娘了点,但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哭。”我说。
傅西壑重新拿起书,他拿的是一本奥数书,应该是冲刺题,我记得老张推荐他去了一个什么竞赛训练营,数学组的话,我们班有五个名额,傅西壑占了一个。
“他说他喜欢我,我说我不喜欢男的,也不想早恋,就这样。然后他就哭了。”傅西壑说。
他拿起书包,把书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我拉住他的书包带子。
“我去自习室,自习室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关门,我在这里,你们也不好说话,比如你们想要说我坏话,我总不好在这里待着吧。”傅西壑说。
“我……我们才不会说你坏话,我今天生日,带了蛋糕回来,我和赵连连两个人也吃不完,你一块儿吃吧。”我自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想要道歉,但又拉不下脸来。
傅西壑把书包放下来,告诉我:“我真的不喜欢男人,你劝劝他,要是他不听劝,我可能得要考虑换个宿舍。”
赵连连趴在桌子上,还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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