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孩子。
江母在江岸声的帮助下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她的情绪看起来恍惚又空洞。
江岸声倒杯水过来,“不行就离婚。”
“离婚?”江母笑了出来,“我凭什么离婚?就算真的要离,也该是他净身出户,要不是有你外公帮忙,就他江怀德这个德行怎么可能混到今天这种?地步。现在你外公死了,仗着我娘家没了依靠,就对我大摆脸色……”
她越说越委屈,又低声哽咽出来。
江岸声平静地看着她哭。
他对这个家生不出什么同情;对父母亦然如此。
未苏醒之前,江岸声借着江黎声的眼睛看到了父母的冷漠无情,更看到了自己的惨死,他困迹在轮回里,拼命摆脱,可是依旧没有办法?挣脱束缚,按照既定?的轨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如今清醒了,江岸声只希望江黎声能好好的。
“小岸。”江母似是想到什么,用力?抓住江岸声的手腕,力?道?之大,过长的指甲死死嵌进他的皮肉。
她脸色消瘦惊惶,像是一条无助的鱼,唯有一双眼珠死死瞪大:“你妹妹……你妹妹和我说,诺诺是你爸的孩子,我本来是不想信的,可是……可是越想越不对劲,我越想……越不对劲啊。”
江岸声闻声眼皮一跳。
他急忙把门合拢,倒了杯温水给母亲,“您先?冷静点。”
“我很冷静。”江母摇摇头,强迫自己回想那天,“我记得?……我记得?你小时候生病,一家人的精力?都放在了你身上。等你好些,我就想带声声去游乐场玩,弥补那段时间对她的冷落。”
“那会儿你们才?十个多?月大,所?以刘妈在家里照顾你;我和孙姨……”
“孙姨……”江母浑身一震,尖叫出声,“是孙姨!!”
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哀鸣,“我就算再累,再困,也不可能在外面睡着,而那会儿孙姨刚好去了洗手间。会不会是孙姨故意给我下了药,然后趁机带走声声……”
“声声走了,江怀德和那个贱人的种?才?能名正言顺地过来。”江母越想越心寒,她一阵头晕目眩,用力?扣紧旁边的扶手才?不至于让自己晕过去。
“声声丢后的第三个月,那个贱人生了孩子。是江怀德说……她快死了,想见我一面,我就去了……然后她拉着我的手哭着,求着,让我照顾她的孩子。”
同为母亲,自知?生产不易。
那时她那个妹妹大出血,泪眼朦胧地诉说着歉意,唯一想求她的事就是照顾那个幼子。
江母原本是去看好戏看热闹的,可是那一刻,失去女儿的悲恸心情愁云一般笼罩着她,让她没办法?对那个婴儿做到全然的冷漠。
江怀德也很快答应了,甚至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他搂着她说,要是这个孩子能让她走出来,就养着,还给她取名诺诺,说承诺对她一生一世。
以前江母觉得?暖心,现在想想,细枝末节里却处处充斥着巧合。
突然丢失的孩子;突然降生的孩子;不久后辞职回乡的孙姨,还有过于决断的丈夫。
是啊。
他们的孩子丢了,他犹豫都不带犹豫地就养了别人的孩子。
江岸声沉默听着,迅速理清所?有内容,“您的意思是,声声丢失不是巧合,您认为是父亲联手孙姨丢了声声,好让江诺诺来这个家?”
“绝对是这样!”江母情绪激动,两行热泪无声滚落。她陡然失去了以往的支撑点,身体颤抖,摇摇欲坠,无力?和惶恐近乎犹如一座大山,近乎要把她压倒。
“声声……声声要是知?道?了,会原谅我吗?”
江岸声皱眉,轻轻抚开母亲的手,声音理智到近乎残酷,“如果一切如您猜测得?这样,您先?担心的不应该是声声原谅与?否,而是她如何?不恨你。”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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