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息了?,罗嬷嬷打了?滚烫的热水进来。她捏着指尖把帕子扔进去,忍着烫飞快拧干,上前道:“王妃且敷一敷。”
周王妃接过帕子,撩起上衫,将帕子搭在了?后腰上。暖意散开,麻木的腰身?开始恢复了?知觉。
罗嬷嬷望着周王妃松弛下?来的神色,忧心忡忡道:“王妃,请太医会惊动?到宫里,小的去医馆请个大夫回来吧。”
帕子逐渐凉了?,周王妃取下?来递给罗嬷嬷,淡淡道:“不用了?,我没事。”
罗嬷嬷想劝,见周王妃坚持,只能忍了?下?来,将帕子重新浸在了?水中拧干,“那王妃再多敷一阵。”
周王妃连着热敷了?两次,罗嬷嬷吩咐丫鬟收拾,摆饭。
虽说没有胃口,周王妃还是强自喝了?一碗汤下?去。罗嬷嬷见案桌上的饭菜,她一筷子没动?,暗自焦虑不已,难过地?道:“幸亏七少爷来得快,不然王爷他......小的没用,当时小的都快吓坏了?。夫妻一场,王妃替王爷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王爷何?苦将王妃当做仇人一般,以为王妃害了?荇姐儿。”
“并非因为荇姐儿。”周王妃说了?句,觉着意兴阑珊,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自从荇姐儿生病后,她便将消息告诉了?齐重渊,只琴音回来提了?一句,让她给荇姐儿请太医诊治。荇姐儿的棺椁摆在那里,齐重渊从头到尾就瞄了?一眼。
周王妃问道:“可是在乌衣巷找到了?王爷?”
罗嬷嬷愣了?下?,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小的也没过问。”
周王妃看了?眼罗嬷嬷。神情渐渐暗淡下?来,望着灯盏里跳跃的灯火发?呆。
定是文素素让人去找了?殷知晦赶到王府,劝住了?齐重渊发?疯。
周王妃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说实话,要?不是殷知晦及时到来拦住了?齐重渊,她亦不清楚会有何?后果?。
她就算死在了?齐重渊手上,圣上与殷贵妃顶多怒骂几声,罚他在府里反省。
他是殷贵妃唯一的儿子,她自己也是母亲,再不成器的儿子,也比儿媳妇这个外人重要?。何?况,他是殷贵妃,周王府唯一的盼头。没了?他,周王府便只是皇室宗亲,永远失去了?问鼎储君的资格。
对圣上来说,她就更不重要?了?,涉及到皇家脸面,还会拼命替齐重渊掩饰。
文素素帮了?她,却又令她难堪,伤心。
自尊,脸面,全部被扯到台面上,血淋淋,不忍卒视。
罗嬷嬷嘴里直发?苦,试图劝道:“王妃,王爷他只是图个新鲜,文氏出身?低贱,贵妃娘娘许诺了?,不会让文氏有孩子。待过上一阵,王爷就将她忘在了?脑后。”
周王妃疲惫至极,并不解释,道:“准备一份厚礼,送到乌衣巷去。”
罗嬷嬷诧异不已,见周王妃起身?往卧房走去,她忙应了?,跟在了?身?后去伺候。
秦王府与福王府,与殷知晦所预料的那般,并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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