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江溪发现,自己的微博微信账号都还在, 昏睡前用的视频网站仍盛行,才惊觉, 她并没有被社会狠狠甩在后面,不过是因习得性的无助丢失了勇气而已。
能够联网, 意味着, 江溪能上网查找关于池南暮的事, 江初很清楚, 那些事情瞒不过江溪。
每日中的下午, 最温暖的时刻, 只要不下雨,江初都会陪着江溪到医院草坪散步。
“江初......江——初!”江溪拄着拐杖, 喊了两声,中气十足, 全然不符合形象的彪悍。
江初被吓得一激灵,肩膀一耸, 从发愣中回神,呆气地问:“啊?怎么了?”
江初睁大眼睛, 嘴也张着,样子傻兮兮。
从前江溪管得严,性子又泼辣,性格跟外貌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就算半边身子不好使,也没有削减姐对弟天然的血脉压制。
面对江溪时,江初总不自觉犯傻气,跟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江溪深深呼吸,忍住抓狂,好半晌才温声说:“亲爱的弟弟,你已经溜达了二十多圈,请问你还要发多久呆?”
也只有在阴阳怪气时,江溪才会叫出“弟弟”两字,不直呼大名。
江初停住脚步,煞有介事地说:“我在想正事。”
自从池南暮不再出现,江初就总是走神,江溪一问,他就说自己在思考正事。显而易见,正事恐怕不存在,走神只关于某个已经离开的人。
江初不肯说实话,江溪上网搜搜,总能搜到两人是离异关系。
但看池南暮前几月每日都来的阵仗,以及江初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两人明显是藕断丝连,这丝还是钢丝,坚固得很。
忘不了就主动求和,处不下去就果断分手,万事不要浪费时间,这是江溪的人生信条之一。
几个月以来,江溪不会主动提池南暮,因为她能察觉江初偶尔表露的悒郁,但她忍耐太久,实在受不了江初明明有心事,却装得淡然的样子。
“在想什么正事?说来听听。”江溪故意问。
江初微顿,“工作上的事。”
“要接新的戏?”江溪再问。
“新戏......”江初又停顿一瞬,“等你出院了再说。”
“没想别的事情呢?”
“没有其它事情。”
从小到大,江初每次说谎,都逃不过江溪的眼睛,更何况是这拙劣易戳穿的借口。
逃避工作,心不在焉,没有目标,郁郁寡欢。
江溪甚至觉得,江初比她这个半残病人还要压抑。
江溪轻叹一声,索性强势,“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和你那‘朋友’之间的事情,从认识到结婚到离婚,每一件事,如实说,不准说谎!”
江初一愣,眼神下意识心虚到惊恐,仿佛被家长抓包早恋的学生。
“事情......有点复杂。”江初移开视线,做最后心虚地挣扎。
但江溪的耐心已到极限,一把捏住江初的脸,使劲捏了捏,“给你两分钟时间组织语言,今天就说清楚,惹我不悦的后果......你知道的。”
江初被捏得嘟着嘴,蓦然想到过去他犯错,江溪总气得说“你再这样,我明天就把你送到孤儿院去!”
他那时小,真会被这话吓得害怕,怕江溪真不要他。
但岁月如流,他早就成年,可面对江溪,他总像个心虚小孩,报喜不报忧,隐瞒所有负面的事情。
二十几岁了,却还跟十几岁时一样。
江初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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