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晃头将江溪的手抖开,故意说:“我偏不说,你能怎么样?把我送去孤儿院?”
江溪瞪着眼睛,看起来凶,但其实毫无威慑力,显得有些幼稚。
“你皮痒了?”江溪被气的,又揪住江初的脸,凶悍地往外扯。
“我是二十七岁,又不是十七岁!”江初痛得龇牙咧嘴,拍拍江溪的手臂,“我会说清楚,你快松手。”
闻言,江溪一下松了手,眼神从震惊到失落,再用一秒,变成食屎一般的臭脸。
“你怎么了?”江初问。
“没什么,”江溪撇撇嘴,“我只是想到,按我现在的年龄,以后我就只能同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恋爱,我心里堵得慌。”
江初本想出言安慰。
哪知江溪话锋一转,耍无赖,“不行,我心口难受,我今天不听到你和池南暮的事,就好不了。”
“你现在好像逼婚的中年人,戏精演戏,不讲道理。”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偏不说。”
“江——初!”
......
捉弄归捉弄,到晚饭时,江初早组织好语言,实话实说,尽量简洁地说明。
病房里的投屏正放映江初的电影,江溪边看电影边听,拿着饭后梅干的手反复凝滞,渐渐吃不下去。
听到最后,江溪皱着脸,“你们这是在演都市情感大剧?两个成年人,有必要这么扭捏?”
江初回呛,“哪比得过你,昏迷七年醒来,半年不到活蹦乱跳,你是都市奇幻大女主剧,行了吧?”
江溪没出声,病房里霎时安静。
正巧,投屏上江初饰演的小混混骑着机车,在转角处侧弯刹车,单脚踩在地,一头杂乱黄毛,确实像个市井混混。
江初的角色从不出戏,各有各的特点,收放自如,那是浸没在剧组里,乖乖听导演教导,受过打磨的松弛。
江溪望着屏幕,不解地问:“你说他演戏骗你,你自己就是演员,看不出来?”
“我可能刻意忽略了。”
江初没再逃避,给自己找借口,“我享受他成熟的照顾,觉得在你以后,终于能有人毫无保留地爱我,而我也很喜欢他,所以接受得心安理得。”
“他失忆了,变成全然陌生的模样,我无法接受,所以我发疯发狂,歇斯底里,变得不像我自己,让他那么厌恶我。”
江初怔了怔,苦笑轻嗤,又自我反驳:“其实那两年,他未必是厌恶我,而是他就是那样的人,高傲,冷漠,他用对旁人的态度对我,所以我才认为他在厌恶我。”
头一次,江溪有种实感——江初真的长大了。
不是徒增年龄,而是在心智上成熟。
小时候,江初很怕她抛弃他,别的小男孩在与伙伴傻乐时,江初只会安静待着,很孤僻,怕犯错,只做江溪眼里的乖小孩。
到青春期,江初察觉,乖僻的美人会收获无端的恶意,但灵动合群的英气少年,会得到所有人的青睐,所以他渐渐变了性格,无知无觉中。
无知觉的讨好、依赖和逃避,稍微卖乖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好感,解决难题,所以江初从不反思,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江溪本以为,她会听到江初对池南暮控诉与怪罪。
但事实上,那些话里,江初只是在冷静地阐述,客观剖析。
“我觉得你还是喜欢他,”江溪直白地说,“这段日子,你走神过多少次,都是在想池南暮的事。”
“可能吧,不然那时我也不会执意要当他死了,甚至排斥去想他在骗我的可能性,”江初垂下视线,“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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