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抻着脖子看他阴云密布的背影,又看看蔫头蔫脑,目光中满是求安慰的鹌鹑:“你活该。”
鹌鹑更蔫了。
景元叹气,发小刚死里逃生,这时候再接着骂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正想要顺两把毛,急促的来电铃声炸响,木渊掏出玉兆一看,脸色瞬间白了。
他迟迟没接,景元斗胆猜测:“对面是师父?白珩姐?……将军还是百冶?”
都不是。木渊苦着脸摇头,景元纳闷:“那你怎么这副表情,鬼来电么?”
“是个新朋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木渊做足心理建设,接通来电,下一秒,沙哑的男声以和丹枫一个冷冻库出来的声线问道:“你脖子上顶着的是南瓜还是脑袋?这么想炸了吃?”
木渊:“……消息这么快就散播出去了么?”
动静那么大的事故,怎么可能传的不快,应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刚出门,几个工匠往你那里跑,嘴里喊着你被炸死了。”
木渊:“……”这怎么还造谣呢?!虽然他平常是不太安分……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怨吧,盼着他死啊?
木渊一颗玻璃心彻底碎成玻璃渣。
其实应星就是没那个闲心为对方描述当时混乱的画面——因为各种各样心知肚明狗屁倒灶的原因,他发现自己领回来的材料质量被下调了不少,也不是不能用,但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刚准备去跟人大战三百回合,出门就看见远处的滚滚浓烟。
以及一众工匠狼哭鬼嚎的扛着各种抢救工具,连自家金人都带出来了。
奔走中各种呼喊交错着听不分明,有一个撒丫子飞跑满脸糊泪的前天见到他还冷漠的很,应星一开始还怀疑自己从工造司穿越到了什么剧场组里,直到他们越来越悲痛的声音灌入耳中——
“我靠我靠!那个谁——木渊他家炸了!快快快快去捞人啊!!”
“他xx!让他消停点非不听!他xx!他那不得一堆易燃易炸物!骨灰还能见着么?!”
“只剩骨灰了也要给他扒出来呜呜呜呜——”
应星脑中空白了一瞬,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加入了飞奔人流的一员,常年出门都不一定能见到两个巴掌数人的洞天里,在某个位置人头攒动,把木渊的锻造室围得水泄不通,只能看见冲天的黑烟正慢慢减弱。
即使认识的时间不长,应星还是品尝了一把骨头都在发凉的感觉。
这感觉没持续太久,被巨大悲伤笼罩的人潮中逐渐传来似喜似悲的叫骂声:“小王八犊子没死!别哭丧了!百冶让人把他送去治疗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劫后余生般的骂声浪打浪,被迫害出感情了的工匠们眼泪一擦你一言我一语,狠话放得好像木渊要是真死里头,赶明儿他们就能去他葬礼上大跳disco庆祝祸害自有天收。
担心到放下手头工作来挖人的是谁?
反正不是他们。
不太出门的应星想,看着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没想到那小子还能在这么多工匠中混的这么开。
关心的话,大概也有很多人挤着去说。
忘记出门初衷的应星在外围驻足片刻,沉默的回去了,然后对着冶炼台良久,不甚熟练的找出通讯页面,点击为数不多的联系人之一。
是对方死皮赖脸非留下的联系方式。
把刚才的担心全数化作豆腐刀,一扎一个窟窿,末了,应星从那种骤然充斥心脏的愤怒中缓过神来,后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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