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想起来对着刚死里逃生的人这么抡大刀哐哐就砍好像不太好。
他张张口,忍着莫名的羞耻道:“好好养伤。”
“我朋友刚才来给我治疗了……也附赠了一顿臭骂。”
没什么精气神的委屈声音仿佛在脑中具现化了一只孤独蹲在大雨中的猫崽子,毛发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飞扬的绿眸也可怜兮兮的,像是初见时生了病的样子。
人文关怀显然不在天才工匠的知识储备里,应星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又重复一遍:“好好养伤。”
然后烫了手一样,飞快挂断了通讯。
短短时间快被不少人的唾沫喷湿的木渊收起玉兆,转头试图在发小身上获得温暖的安慰——
他对上了一双居高临下的,盛满探究与不明情绪的眼。
景元皮笑肉不笑:“这又是打哪来的好哥哥?”
警铃大作,木渊闹不清楚打心底升腾起来的危机感因何而来,但直觉告诉他,他的安慰泡汤了不说,一步踏错,今天本就千疮百孔的弱小心灵怕是要被景打雷劈。
他今天是犯太岁了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下次出门先去太卜司算一卦!
“好哥哥的说法怪怪的。”木渊小心翼翼捏着景元的衣角,讨好的把丹枫走前粗暴丢过来的浮羊奶分过去一瓶:“你还记得白珩姐之前说的,朱明的工匠么?”
景元眉头紧锁,想不起来。
白珩能唠的太多了,她见多识广,又在宇宙到处跑了好多年,就是跟着狐人商队走航线这几年,同样的地方都能叫她讲出不一样的风情趣事。
木渊给予提示:“怀炎将军的徒弟。”
关键词检索匹配上了记忆一角,景元不确定道:“修理了X的那个?”
“对对。”木渊将两人相识过程给景元讲述一遍,眯眼笑道:“而且他也是白色头发的哦,颜色跟你的差不多!不过是直发,而且很长——”他比划了一下,“放下来的时候到腰呢。”
挽起来走动的时候发尾坠在后面一晃一晃的,让人有种手痒难耐想去扒拉的冲动……不过他怕被应星一锤子呼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还是等更熟之后再说吧。
狗胆包天正在畅想的木渊眼睛一抬,发现景元的表情更奇怪了。
好像有小火苗在烧……?
还没琢磨出个一二三,景元伸手按住木渊的脑门,不咸不淡道:“我把你送回家,回去做训练了。”
不等木渊反应,他迅速将刚才简单处理伤口时留下的垃圾收拾好丢掉,叫星槎把木渊塞进后座,从另一边进去,关门,报地址,一系列行动行云流水,高效至极。
木渊抱着奶瓶子,不妙的感觉更重了:“……你生气了?”
看着窗外掠过的倒退景象的景元哼哼一声:“没啊。”
“你没生气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景元转过来翻了个白眼,一秒都没多给他,就又去看窗外景色。
木渊不畏挫折,换了个剧本:“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二十来岁~冷暴力啦~”
在前面安分开着星槎的司机大哥咽下到嘴边劝解的话,安静如鸡。
原本以为是两个朋友吵架了……原、原来是那种意义上的朋友么?
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啊……
景元黑线:“都说了我没生气。”
木渊不信:“不可能,我可是在‘读景元大赛’上取得过第一名的好成绩,虽然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你绝对生气了!这可是我神乎其技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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