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凛乖乖应着:“知道了哥。”
昨天晚上方凛说的事,方言不想跟方成山聊,单独找张娟说了。
他小时候也被那个理发店的老头摸过,那时候他妈妈刚从医院做完一次化疗,在房间里休息,方言头发长到遮眼睛,他妈给他拿了钱,让他自己去理发店剪剪头发。
胡同里的理发店只有那一个,方言从小都在那里剪的。
理发店只有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小个子老头,平时笑眯眯的,待人很随和,跟街坊邻居的关系处得也都不错,又因为瘸着一条腿,所以街坊邻里都很照顾他,只要剪头发都会去他那里。
那天他给方言剪完头发,拿着海棉布说方言脖子上沾了不少碎头发,给他擦一擦,这是理发的正常流程,方言乖乖配合着低下头。
一开始老头还只是用海绵布给方言擦碎头发,后来海绵布也不用了,直接用手给方言捏,动作很慢,方言感觉到粗糙扎人的手指顺着他脖子上的围布往里伸。
方言耸着肩膀反抗了几下,甩开老头捏着他肩膀的手,摘了脖子上的围布,说不用弄了,他准备回家自己洗碎头发。
“还是我帮你弄吧,碎头发太多了。”
“我说了不用。”
老头不顾方言的拒绝,伸出手又要往方言脖子上摸,脸上还露着让人恶心的笑,另一只手还摁着方言的肩膀,把他摁在座椅上不让他动。
方言已经懂事了,从镜子里看着头顶让人恶心的笑,只觉得想吐,他又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直接拿着桌台上放着的吹风机,握着吹风机前面的鼓风筒,一转身对着老头的脸就砸了下去,羞耻感让方言使出了一身的疯劲儿,不知道砸了几下才停。
因为老头是个瘸子,腿脚不利索,方言又一用力就把他推到了地上,看着满头血躺在地上哀嚎的人,方言吓坏了,他怕把人打死,扔了吹风机推开门就往家跑。
这件事方言没跟任何人说,因为他爸不会相信他,方言也不想让妈妈担心自己,当天下午方言听说老头住院,还听街坊说,老头说是腿脚不好自己摔的。
那之后,方言固执地不再去理发店剪头发。
张娟是个暴脾气,听完方言说的,也信了方凛说的话,撸着袖子就要回去揍人。
还是方成山把她拉住,说要回也得等明天天亮,现在已经没票了。
鸡飞狗跳半夜,张娟擦了擦头上的汗,终于冷静下来,从包里掏出带来的特产。
“方言,这是给你带的家里的特产,谢谢你照顾方凛。”
方言接了东西:“谢谢张姨。”
贴着墙角抽烟的方成山余光瞥过来,正对上了桑奕明的眼睛,很快扭过头看向别的地方,假装没看见他,不跟他对视。
方成山以前一直很忌惮桑奕明的爷爷,现在对桑奕明也是。
方言上大学有手机后,方成山还总给方言发信息,一般是在他喝多之后,说方言不孝,说方言六亲不认,说方言绝情。
因为方言爷爷过世的时候,方言没回去磕头烧纸。
方言对那个没见过几次面,对他非打即骂的爷爷没有感情,方言也不想装给别人看,他也假装不出来悲伤,那年又因为他要高考也就没回去,这件事被方成山骂了好几年。
方言跟桑奕明结婚后,桑奕明有一次无意间看见了方言手机上的短信,桑奕明背着方言给方成山打了一次电话,警告他不许再给方言发信息。
打那之后,方成山再也不敢给方言发乱七八糟的信息,现在来了,就一个人站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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