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检查结果出来的两个小时之内,钟雪尽和祁轻筠坐在病房门前的座位上,两个人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凝重,祁轻筠到最后甚至没有坐住,一遍一遍地在空旷的大理石走廊上来回走动,而钟雪尽则捂着脸,肩膀轻轻颤抖着,从祁轻筠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气氛如坠深海,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安静沉闷的近乎窒息。
“谁是祁有岁的家属?”
一声冰凉的通知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静谧,却让两人紧绷的神经更加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就要断裂。
直到医生连叫了两遍,钟雪尽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抬起头时祁轻筠已经站在了医生面前,蹙着眉和医生交谈着。
医生将祁有岁的检查单子交给了祁轻筠,低声道:
“初步怀疑是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
祁轻筠握着检查单的手腕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再次抬起头时,张了张嘴,有两秒钟甚至没能说出一句话,缓了好久,才艰难地哑声道:
“怎么会这样?”
“病人最近有发热和出血的表征吗?”
医生的眼镜反射着白炽灯冰凉的光线:
“如果有,可能性很大。不过,还是只能说是初步结论,后续还需要骨髓穿刺才能完全确定。”
“我孩子怎么会有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钟雪尽完全不敢相信祁有岁会生这种病,崩溃地伸出手拽自己的头发,豆大的眼泪流了满脸,嗓音哽咽难言:
“他出生的时候明明很健康的,怎么会有这种病?!你们是不是误诊了?!”
“音音。”祁轻筠见钟雪尽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皱着眉见他抱进怀里,朝医生挤出一丝不太明显的、带着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医生,我太太暂时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们是年轻夫妻吧?”
因为运动会期间可以不穿校服,祁轻筠和钟雪尽都只穿了常服,加上祁有岁和祁轻筠夫夫长得像,医生也没有想太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耐心解释道:
“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的发病原因很多,有可能是接触了常见的放射线、化学物质,甚至也有可能是遗传因素。”
医生的本意是想表示再生障碍性贫血的发病机制尚且不算清晰,但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钟雪尽似乎只听到了最后面几个字,表情倏然一滞,随即整个人都呆住了,动了动唇,不可置信地颤声道:
“遗传?!”
难道儿子生的病.........是具有凝血障碍的他遗传给儿子的?!
“1532号床的病人已经暂时止住血,清醒了。”
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不知道三个人在谈些什么,自顾自抱着材料从单人病房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已经输光的血袋,看向祁轻筠和钟雪尽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同情,顿了顿,方道:
“你们儿子一醒来就在找你们,还一直问你们是不是走了。”
“......没走。”
祁轻筠此刻心中再如何翻江倒海,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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