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在手里的药酒基本已经全部吸收了,林牧青赶紧收拾好了东西落荒而逃。
随玉看了一眼背后的床,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的药酒味,还有些别的奇奇怪怪的味道,最后还是没有去床上,而是打算趴在桌上睡了。
即使是趴在桌上这样别扭的姿势,随玉也依旧睡得很好,不用再担心自己身边的人晚上对他意图不轨,不用再饿着肚子想明天又要走到哪里。
久违的放松,他终于在梦里看到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家人。
他本来是京城人士,是太子太傅的幼子,是随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
他是随云昌的老来子,跟大哥大姐的年龄差很大,所以家里人都宠着他。如果没有出事的话,随玉现在应该还是在随家的后院里,无忧无虑,每天需要操心的事情就是大概就是每顿饭应该要吃什么。
只是无奈太子从小体弱,一夕宫变,太子身死,余下几位皇子斗得血雨腥风,最终皇三子继承皇位,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算其余几位皇子的党羽,随家因为一直站队太子,所以首当其冲,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随家。
新帝感念先皇对太傅的礼遇,免去太傅长途流放之刑,只是抄了太傅的家,将太傅贬为庶民,并同其女随施迁出京城,永世不得进京;其长子随旌全家流放廿州,次子随玉流放云西。他们一家人,自此之后再难相聚。
梦里的父亲依旧是那副宁折不弯的性子,只是在看到随玉的时候会软了软语气;大哥和虞哥也一点没有变,虞哥还是喜欢舞刀弄枪,他能很好地保护大哥,大姐还是一向温婉的样子,跟在父亲的身边,他们好像都很好。
随玉还看见了自己已经快忘了长相的母亲,母亲拉着他的手说阿玉辛苦了,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哎呀可怜见的,连做梦都在哭呢。”
随玉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旁边坐了个老妇人,她已经满头白发,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是一道又一道的皱纹,她虽然头发花白,却一点也不见老态。
“怎么不睡在床上?”老人家有些疼惜的眼神落在随玉的身上,随玉原本就有些红的眼睛又更红了,现在连鼻尖都是红的。
“都怪阿青,一点也不体贴,都不知道抱你上床睡觉。”春娘想摸一摸随玉的头发,又怕他排斥,只能轻言细语地跟他说话。
随玉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春娘身上的香味又让随玉有些熟悉又眷恋,是他久违了的母亲的味道,虽然他已经记不得了,但他固执就认为这是母亲的味道。
“叫什么名字啊?”春娘一边从食盒里拿出今天的早饭,一边跟随玉闲聊,让他不那么紧张。
春娘给他带来的是几个热乎乎的肉包,一个个蒸得比他的脸都要大,随玉有些不好意思:“伯母,我叫随玉。”
“果然是玉一样的人儿。”春娘笑起来。
之前在路上,随玉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卫生问题,可他这一停下来,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痒,他看向春娘,头低得很下:“伯母,我能要点儿水吗?”
春娘这才发现他睡了一夜,衣服还是破破烂烂,甚至头发上还有些枯枝树叶,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是我不够周到,你先吃朝饭,吃完了好好洗洗。”
随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连指甲缝里都有泥垢,他又把手缩了回去,拿起了一边的筷子,包子的皮发得特别地好,吃起来又很筋道,肉馅更是放得很足,一口咬下去包子皮的筋道,内馅儿里的汁水充足,热气腾腾地熨帖了随玉的心。
只是他的胃口实在是太小,连一个肉包都是勉强吃完。春娘笑着跟他说:“这包子是阿青做的,怎么样,他手艺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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