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包抄。他不慌不忙地飞快估摸着角度,随后奋力一踢。
轻微破空声中,小小一个毬毫无阻挡地穿过了风流眼。
场边人员敲锣,高声唱和:“二十三,一十六!”
场外,孟桑双手拆着油纸包,将锅巴递给叶柏:“特意没撒什么辛辣的香料,你先吃着,吃完咱们去漱口。”
说来也好笑,叶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内,随意抬起双手,竟然就能默契地完成锅巴交接,乖乖往口中扔。
头顶又传来孟桑的询问声。
“今天没有舔牙齿吧?”
迟了片刻,叶柏才缓缓道:“……嗯,没有。”
孟桑失笑,想去摸一摸叶柏头顶,奈何手里沾了锅巴的香料,只能作罢。
因着许平一方展现极高的蹴鞠技艺,而田肃等人被激出了冲劲儿,这场决赛给场边众人带来的观赛体验极好。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桩意外,田肃因跑动步伐太大,整个人扑倒在地,半天没起来,模样极为狼狈。
意外发生的一瞬间,田肃本人连带着周遭所有人都懵住,唯有离得最近的许平没有迟疑,本能地冲上前,为田肃查看伤势。
许母家中原是开医馆的,后来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许平在许母和许阿翁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算通晓医理,晓得要如何处理外伤。
那一刹那,许平将往昔恩怨都抛之脑后,飞快检查完田肃伤势。确认田肃各处都没有扭伤,面部没有损伤,许平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原本的淡定样。
许平看了一眼回过神的田肃,随后对着围上来的两队队员以及沈道等人,摇头道:“放心,应当没什么事,只是摔蒙了。”
说罢,他又面向田肃,语气十分严肃,气势迫人:“我只能看外伤,诊不了脉。待会儿比赛完,你再去寻靠谱郎中瞧一瞧,可晓得?”
田肃怔怔地,很是顺从地点头,说话还有些结巴:“晓,晓得了。”
许平颔首,不多说一个字,起身与薛恒等人汇合,继续准备比赛。
田肃被队友从地上拉起来时,人还有些懵,直愣愣盯着许平的背影瞧。
许狐狸刚才瞧着好靠谱,居然没有落井下石,还关照自己不要小瞧这伤势……
田肃心下泛出了百般滋味。
最终,许平队夺得头筹,而田肃等人屈居第二。
眼下,头三名的队伍在场中列开,沈道正在给他们颁发完彩头。
许平一队和位列第三队伍拿到装有辣条的油纸包后,颇有些激动,但还算是维持住了仪态。
而田肃拿到之后,整张脸都在剧烈颤抖,看着很是狰狞,仿佛极度“抗拒”和“厌恶”孟桑所做的吃食。
场边有监生瞧见,心中一动,大声喊:“台元兄——我出银钱与你买这辣条——”
其余观赛的监生听了,齐齐跟上,都喊呼喊要和田肃买。
田肃一听,也不知是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当场拆了油纸包,直接开吃。
将辣条送入口中前,他还恶狠狠道:“不卖!”
顿时,场边监生齐声喝起倒彩。
此刻的田肃才管不得他们,眼中只有红油光亮、香味扑鼻的辣条。
这辣条是孟桑昨日晚间做好,放在地窖里存放了一夜,完全入味了。眼下吃着,会比刚拌匀辣酱后尝到的风味更佳。
等舌尖接触到辣条的那一瞬,数种香料的香味并着辣香味,在田肃唇齿之间炸开。
他本身刚从赛场之上下来,正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吃到这根辣条后,他的心跳得越发猛烈,仿佛要从胸膛里跃出来。
田肃极为珍惜地慢慢咀嚼,感受着辣条带来的辣劲儿、嚼劲儿,感受着津液不受控制地溢出。他细细嚼着,心中满含着极致的悲愤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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