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头毫不犹豫:“粢饭团方子里,包含了肉松、油条、酸豇豆的三种吃食做法。若非因着桑娘吃住在姜家,那五两银子都不够!”
“其余食方,我就是带到棺材里,也不会拿出来!”
朱氏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值,儿媳觉得不值。既然您不愿,那这四两银钱,儿媳就收下入公账了。”
两人争论不出个结果,越吵越凶,朱氏又拿出“当年买食肆是她用嫁妆银填补大半空缺”的事来说理。
最终姜老头拧眉:“此事我去找桑娘。不过除了这四两银子,余下酬劳皆归桑娘。你不可再打她的主意,日后也不许再为难她!”
说完也不管朱氏怎么想,姜老头扭头,怒气冲冲回了后厨。
朱氏站在原处,将扯皱的帕子胡乱塞进怀中,紧紧捏着谢青章留下的四两白银,去大堂柜后理账簿。
第22章 南瓜饼(二)
务本坊,国子监正门。
谢青章翻身下马,将缰绳交予跟在后头的侍从,由大门入了国子监。
正值各学监生上早课的时辰,谢青章耳边听着读书声,一路迈着不徐不疾的步伐回廨房。
沿途,许多洒扫的杂役一看见谢青章的身影,连忙停下手中活计,纷纷叉手行礼。
“见过谢司业——”
“……”
谢青章面上冷清,瞧着生人勿近的样子,可每当遇见杂役行礼问好,他仍是一一颔首,全了礼数。
国子监内,所有官员的廨房都在一处院落之中。靠外四间屋舍归属于各学博士与助教。
再往里头些的三间屋舍,监丞、主簿、录事一屋,谢青章在内的两位司业为一屋,沈祭酒独占一屋。
本是打算直接回廨房,但谢青章途径四门学博士的屋舍时,无意间瞥见屋门虚开了一条缝,似是有人在里头。
见状,谢青章步伐一顿,脚尖轻移,往四门学博士的屋舍而去。他的脚步声极轻,直至到了屋门前,都不曾引起屋内人的警觉。
透过虚掩着的屋门,隐约可以看见里头的光景——四门学的钱博士,身侧一碗茶汤,手中正捧着一块金黄色的饼子,小口小口咬着,满是惬意。
饼子中间应是塞了馅料,只见钱博士飞快咀嚼的同时,还手忙脚乱地凑上去吮吸那饼子。该是凑上去太慢,馅料洒了一丁点出来,钱博士顿时心疼极了,很是惋惜地“哎呀”好几声。
谢青章并无窥探别人用朝食的癖好,不欲扰了对方雅兴,准备默默离开。
正在此时,有负责洒扫院落的杂役拎着水桶,从旁边小道绕出来,一打眼就瞧见谢青章的身影。
那杂役连忙搁下手中水桶,叉手行礼,唤了一声“谢司业”。
顿时,四门学的廨房内传来了钱博士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以及手忙脚乱收拾桌案的细碎动静。
谢青章:“……”
事已至此,谢青章顺势推开四门学廨房的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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