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垂涎被盯得发毛的感觉又出现了,斯悦咽了咽口水,往白简背后的门口看了眼,“你,那个,为什么你现在和平时不一样?”
即使只是多了一部分鳞片,普通人鱼的鳞片大多集中在尾巴上,要么是腰腹和耳后,怎样都不会覆盖半张脸。
斯悦的手指掐在手掌心,即使他很不愿意那样想,但白简现在给他的感觉,无限趋近于海底深渊那些不为人知的奇形怪物。
“一种诅咒,”白简伸手将斯悦拽到了眼前,鼻尖撞到了一起。
斯悦疼得皱了下眉,掐在自己后颈的异于常人体温的那只手的冰凉从颈椎一路向下传至尾椎,他浑身都凉透了。
“诅咒?”他的好奇心再一次占了上风。
“嗯。”
“年轻不懂事时,得罪了人鱼的老祖宗。”白简的眼里终于出现了点儿笑意,但却阴森又凌冽,与平时的白简大不相同。
斯悦察觉到捏在自己颈项上的手开始变得柔软、潮湿、冰凉,人鱼的蹼爪足以将人类的脖子整圈儿握住——颈项皮下血液潺潺流动,动脉紧促地搏动,这是属于人类特有的体征。
人鱼爱不释手。
斯悦屏住呼吸,他被白简凝视着,连眼睛都无法闭上。
“然后呢?”斯悦齿间挤出几个字。
“然后?然后我就成了阿悦眼里的怪物。”人鱼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暗示了他的不愉快。
斯悦:他表现得很明显吗?为什么能看出来?
想到看过的电影与书籍,斯悦忐忑地问:“诅咒可以解吗?”
“阿悦,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诅咒也是一样。”白简的拇指指腹用力按下斯悦的喉结,斯悦喉头哽住,退不了,无法吞咽,胃里的难受因为人鱼突然的恶劣行径开始上涌。
云层靠近了月亮,遮住了一大半光芒,白简收回手。
他的耳鳍也消失了。
斯悦因为无法呼吸而脸颊通红,他看着白简,看见对方又变回了那个斯文儒雅的白简先生。
对方倾身过来,蹙起好看的眉头,用食指点了点斯悦的脖子,“红了。”
斯悦推开他,“你干的。”
看出人类幼崽有些恼了,白简含笑道:“抱歉,车库里的车你可以随便挑。”
随便?
随便挑?
斯悦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没有那么酷了。
他动了动嘴唇,“全部?”
“嗯,全部。”白简答道。
白简继续切水果,斯悦站在他的身边问,“诅咒是什么样的?就是会让你在满月的时候变得不正常?”
“这只是诅咒带来的衍生现象,”白简说,“阿悦,我跟你说过,我三百岁了。”
斯悦点头,“是的,说过。”
“这还只是开始,阿悦,我还有无数个三百年。”
壁灯的光亮十分微弱,空气里漂浮着死寂,昏暗。
“什么意思?”
“我的生命没有死亡与疾病。”白简说,并侧脸看着斯悦的眼睛,“阿悦,如你所想,我真的是怪物。”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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