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听见宁渊语调里的打趣,很是不满意。
知不知道他的命脉在他嘴里啊?
他威胁地用力收紧牙: “少给我插科打诨,我轻轻一用力,你这颈子就会被我从中咬断!”
宁渊:……
他该怎么回答呢?
本就是才几百年,在神兽中还没发育完全的幼崽,又被生生打断生长,被锁在海底几万年。云曜这一口虎牙,说不定在神兽眼中就是乳牙。
再加上两颗小尖牙还没了,云曜这一咬,跟挠痒痒没差,除了糊了他一后颈口水外简直没任何伤害。
偏生云曜没有半点自觉,见宁渊没动静,偏着脑袋来看,很是自信: “这是吓呆了?”
宁渊忍住笑意: “被当成猎物总归有些害怕的。”
“怕什么?”云曜松开口,打了个哈欠,本就犯困的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一点精神在刚才打闹中又消耗殆尽了, “我又不会真的吃掉你。”
在睡过去前,他看见宁渊的鼠毛打湿了。
“怎么弄湿了?”
虎爪子落在宁渊后颈,想帮宁渊擦掉。结果擦了几下就累了,趴在宁渊背上一动不动。
宁渊只得自己擦,笑道: “怎么说咬就咬,不觉得脏吗?”
“脏?”云曜侧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脏吗?”
“不管人或妖,都会觉得老鼠很脏。”
“嗯……”云曜迷迷糊糊地点头: “虽然我不讨厌老鼠,但要说喜欢也谈不上。”
清醒时云曜还会特意压下奶音,但困顿时就顾不得这么多。毫不掩饰的幼崽奶音黏黏糊糊的,听起来酥麻发痒,比起人形时如玉石碰撞的悦耳,是另一种极致的好听。勾的人慈性大发,总想把某只装大虎的幼崽摁在怀里使劲揉一揉。
“只要存在,就有存在的理由。再说了,你才不脏呢!我最喜欢你了,是老鼠也喜欢。”
宁渊眸子微睁,随后轻笑,虎崽子直白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云曜强撑着睡意,脑子艰难转过弯来,想到宁渊身上压到炼体三重的修为,恍然大悟: “是不是有妖欺负你?!”
宁渊怎么会放过主动送上门来的机会?
他失落道: “倒也没欺负,只是说我恶心,骂我一只老鼠只会偷东西,没半点用处,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
“这还不叫欺负?!谁?!哪个不长眼的臭东西,敢欺负白虎大人的鼠?!”
宁渊任打任骂都不还手,这么温温柔柔的一只鼠,被欺负了一定委屈死了。
他的小耗子得多可怜无助啊。
云曜怒气腾腾,而后主动贴着鼠脸,安抚地蹭着宁渊,咕隆道: “没事啊,不伤心嘛。是他们不长眼,长了张嘴尽说胡话,以后我替你打回来!”
宁渊弯着双眼: “好。”
蹭了一会儿,云曜不动了,环住宁渊的爪子无意识松开。宁渊托住睡熟了往下掉的虎崽子,再次化成人形。
摘掉白毛上沾到的草屑。
宁渊笑容渐敛,白头叶猿兽丹千年难得一遇,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缓解云曜情况的。
但这等不论自用还是收拢人心都极佳的好东西,只怕谢云璟和兽尊不会错过。
无论如何,兽丹,他势在必得。
中州,皇朝,养心殿内。
金帐重重垂下,里面交叠的身躯若隐若现,口耑息凌乱,时而夹杂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口申口今。
及踝的涔涔雪发扑洒满床,黑眸沉迷地映着身上俊美锋锐的人,外界高洁清冷的兽尊此时双颊飞霞,艳媚异常。
“国师,国师,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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