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精致雕琢,在一层浅浅的月光下莹莹透着玉色。
跟他不一样——他已经步入老年。他想,在她眼里,他一定已经很老了。
周伏年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得到这双眼。他的视线贪恋地停驻,竟是难以挪开。
谢舒玉轻叹一口气?。
“周伏年,你对不起所有人。”
轻飘飘一句话而已,却重似千斤。
他喉间太哽,一时间难以发声。
“你从来没?有担起过一个父亲该担的责任,你又凭什么还这样对小凛?”
在两个儿子的争端中,他哪怕是中立呢?
他明明亏欠了周述凛那么多?年,可是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候,他却依然偏向了另一个儿子。
秦雪没?有错,周亦衡没?有错,他们都没?有错。
可是这场偏待会太过伤人心。
谢舒玉难免怨恨。
美人蹙面,会叫人心不自觉揪紧。
周伏年猝然惊醒时,手还在往前,似是想抓住什么。
可周围一片空荡,只有黑夜,秦雪也还在睡。
他眸中惊痛。双手插进发间,指尖缓缓蜷紧,痛苦地在沉寂。
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曾经。
他对他们……满是愧疚。
周伏年闭了闭眼,试图回忆起刚才梦中她的模样,可她已经吝啬地抹去自己的身影,叫他无论如?何也忆不起。
他的双拳紧握起。
舒玉啊。
那是他跟谢舒玉的儿子啊。
……
不知道是不是沈弥多?想,面对眼下的情况,周述凛好?像有些闲适。
与外界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这个情况有个好?处是,他不仅能安心养伤,她也不用再?担心这次动?手的人会再?次出?手。
最初的几天过去后,他的情况已经平稳下来,她也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不放心。
午后阳光不错,她回家去睡了个午觉,顺便取些东西。
桐姨在做卫生,打扫清洁。等过几天周述凛回来,家里也好?干干净净的。
沈弥刚洗完澡,就听见桐姨叫她,“太太,您那朵水晶的花是收起来了吗?我?刚想擦擦,好?像找不见了。”
沈弥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外走,“没?有收,我?找给你。”
“哎。”桐姨洗了下毛巾,用力拧干,与她随口闲聊着,不由笑道:“我?以前还挺担心,先?生这么冷的性子,恐怕会叫女朋友、或者是将来妻子受委屈。倒是没?想到,他结婚以后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哎哟。瞧现?在的样子,哪里能想到和以前的样子是同一个人?
就看现?在宠的模样,哪里会叫人受什么委屈?
沈弥忽然想到什么,笑问?:“他以前谈过恋爱吗?”
桐姨连忙道:“没?呢。这些年一直忙工作,我?原本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找不到女朋友……”
她顿了一下。
却没?想到,一转头?说结婚就结婚。真是完全不用人操心了。
沈弥笑笑。她进了书?房,在架子上找到了花。
她也不着急出?去,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休息,将水晶花捏在手中轻轻转动?。
难掩喜欢。
因为喜欢窗外的景色,她平时比较经常在客厅里办公,周述凛则是在书?房里比较多?。
沈弥的目光无意间下瞥,落在了手边一个没?有关严实的抽屉上,便随手拉开看了下。
视线忽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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