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得感谢太宰治帮忙拦着媒体,要不然在他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记者们围攻了。这些人有点像是挥不散的苍蝇,闪光灯和提问声不间断地响起,在耳边嗡啊嗡,完全就是精神攻击。
天知道明天又会有怎样的新闻报导。
太宰治替他披上外套。
回到车里,隔绝了风,西宫月昳才觉得好受一点。他接过织田作递来的热水,在后车座窝起来休息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应该锻炼一下?”他躺在太宰治怀里,迷迷糊糊的,“好累啊,太宰君。”
温凉的手指穿过发丝,轻轻按揉着。太宰治学会了一点简单的按摩技术,又很会哄人,西宫月昳躺了没多久就困极了,他枕在柔软的大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着了。”太宰治冲着后视镜比口型,和织田作交流,“有一点发烧。”
没有好好休息加上过度劳累,让原本的感冒愈发严重了。
太宰治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些照顾人的办法。虽然西宫月昳从未表现出要依赖他的想法,但太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个可以被依赖的位置——他自己把看不见的职责放在了肩膀上,自己先把自己束缚在这个感情的牢笼里。
也许这就是负起责任吧,他以前没注意过这些事情。
说白了,他自己也才十几岁,即便才能超绝,年少就可以身居高位,但上面总有更高的人在兜着事。他可以放心地惹祸、谈点恋爱、发一点脾气。
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他大概也会像以前那样继续维持小猫咪的身份,只需要满脑子装好甜腻腻的爱情,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考虑。
回家的时候,西宫月昳还是没有醒过来,而且烧得越来越厉害了,额头的温度像是附着了一层火焰,烫人。太宰治都分不清他是在睡眠,还是已经烧到昏迷。
织田作之助已经把车速尽可能地提快了,用最快的办法回了家。
太宰治想把西宫月昳抱下去。
“……统。”
“什么?”他听见了几个模模糊糊的音节,没能辨认出是什么。
西宫月昳揪着他的衣角,眉紧紧皱着,脸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色。没有清醒,方才的音节大抵只是混乱之中的梦呓,也许没有任何的意义。
太宰治叹了口气,把人抱回卧室,半强迫式地喂了一点药。
西宫月昳彻底病倒了。
他坐在床沿,凝视了一会儿。西宫月昳似乎一直在做噩梦,眉头就没有放松过,睡了没多久就下意识蜷缩起来,把自己埋进被窝。倒是没有再出现梦呓的情况。
退烧药应该很快就能发作。
太宰治把人从被子里推出来一点,他怕西宫月昳这样会导致窒息。自己也脱了外套,打算陪着睡一觉。
织田作之助轻轻敲了门。
“什么?”
“有人来拜访。”
“赶走就好了。”太宰治有点不耐烦地挥手,“又是那些恶心人的记者吗?”
“是异能特务科。”
西宫鹤影的事情在警方那儿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落进了异能特务科,由专业的研究人员分析究竟是什么异能力导致的死亡——但因为西宫月昳不太同意,尸体没有得到解剖和化验。
飞速地下葬了。
“鹤影君生前也是我们异能特务科的编外成员。”前来拜访的人,太宰治并不认识,他坐下,因为面对的是传说中最残暴的Mafia干部而有些不安,“我们有权利也有责任去调查他的死亡原因。”
“噢。”太宰治漠然,连茶都没有给这几个人准备,“直接切入正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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