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起来,“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当年的事,他不过是侥幸罢了,若非当年他稍微聪明一些,知道去通州抛尸,否则早就被抓了。他找的那些死者,可都认识我娘,只要他们死在宛平,那好查的很。”
“但他不行,他算是什么天才?我才是!”
周薏的脸上写满了癫狂,她眼睛赤红,里面写满了得意洋洋。
“你们看,我布置的现场美不美,那个叫小珍的漂不漂亮?”
姜令窈眯了眯眼睛,她道:“你是如何得知周森的过往?”
周薏冷笑一声,道:“他是个废物,我娘难产过世,他就整日里哭哭啼啼,后来瞧见那两个蠢女人,他想起那两个蠢货同我娘常有来往,便想着送她们去陪我娘,这倒是不错。”
周薏说:“因为伤了腿,他杀不了人,心里头难过得紧,就经常吃酒。”
“他啊,一吃酒就要发酒疯,周茹那贱人就知道跑出去躲着,我却不怕他,趁着他吃醉了酒,我甚至能狠狠耍他一通,好出一口气。”
“大约我十岁时,他已经打不过我了,只能哭哭啼啼说过去的事,他一点一点回忆当年的丰功伟绩,回忆当年杀人时的美妙滋味,然后兴奋地跟我说,天下无人能及,他是最爱我娘的人。”
姜令窈听得直皱眉,只觉得周家这对父女都是疯子。
周薏才不管他们如何看待自己,她满脸兴奋地地道:“我就是那时知道他都干过什么,但我觉得他做的不够好,不够精致,也不够完美。”
“杀人要杀得艺术,不能跟杀鸡宰猴一样,那不就没了乐趣?”
周薏是个天生的杀人犯,十岁的她就已经觉得杀人有趣,她厌恶世上的大部分人,对于所有人都没有同情。
她看待他们,只是在评估他们适不适合杀,如何杀,怎么杀,她根本就只把自己当成人看。
但她这样的恶人,却又善于伪装,平日里装成活泼勤劳的模样,听着众人对她的夸奖,并以此自得。
知道她十三岁。
在无数次听到父亲提及当年的杀人事迹之后,她也对那些唇角有一颗痣的女子产生了杀意,那杀意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或许她看到小珍第一眼,就动了杀心。
小珍一看便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或许她还问过周茹,小珍的家中如何。
她根本不在乎小珍叫什么,也不在乎小珍跟周茹是否认识,她只是在评估杀了小珍之后能不能完美逃脱。
周薏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眼中的厌恶,她却分外得意:“你们没见过我这样的天才吧?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沈素凝站在门口,几乎打了个寒战。
她武艺高强,几乎可飞檐走壁,却对这样纯粹的恶意而心惊胆战。
周薏卸去了伪装,身上只剩恶意之后,那种阴森便从她身上弥漫开来,令人身上汗毛倒竖。
裴遇看了她一眼,往边上挪了半步,低声道:“她伤不了你。”
是,沈素凝也知她伤不了自己,却还是从心底深处翻上寒意。
另一边,周薏根本就没注意到沈素凝两人,她目光就紧紧落在姜令窈身上,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乔大人,你觉得我是不是天才?”
从昨日被“救回”之后,一直都是姜令窈在安慰她,现在,也是姜令窈在审问她。
周薏对姜令窈更熟悉,也更想知道这个被自己诓骗了一人的人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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