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燥,她一时入迷,竟是忘了喝水吃茶。
姜令窈从腰间取了水袋,她仰头抿了一口,余光却看到段南轲那一双沉寂的眉眼。
段南轲生得极为英俊,尤其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的时候眼中似带着整个春日,让人只觉如沐春风,满心皆是欢喜。
但此刻,他眉眼微垂,眼眸中笑意不见,只剩下幽幽的桃花深潭。
幽深,寂寥,一望无际。
姜令窈不过匆匆看过一眼,便不再多看,段南轲沉寂在卷宗中,并未发现她的目光。
正待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段南轲目光如炬,回头看了过去。
锦衣卫校尉过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了个年轻的衙差。
衙差道:“大人,郑仵作请几位大人去停灵房,他已验尸完毕。”
姜令窈精神一振,她忙把随身带的香囊放进书页中,起身跟着众人出了房门。
刚一出来,劲晒的阳光便落了满身,眯了眯眼睛,仰头看了一眼天色:“都这般时候了。”
段南轲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略有些笑意,他道:“乔大人还未好好逛过宛平城吧?待看完验尸格目,不知我是否有幸可请乔大人午食一顿?”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午食这两个字,姜令窈便知觉腹中咕噜声响,从早晨一直忙到此时,当真是有些饿了。
段南轲眼里眉梢都染了笑意,他道:“看来乔大人的胃替乔大人答应了。”
姜令窈峨眉淡扫,看了他一眼:“那就有劳段大人了。”
一行人七拐八拐,一路来到最偏僻的停灵房前,此刻停灵房大门紧闭,只有边上的厢房开着门。
郑三吉正在指点小徒弟写验尸格目,口中念念有词,听得脚步声,便忙抬头招呼:“段大人,乔大人里面请。”
几人进了厢房,郑三吉便道:“尸体已经验完,我先讲讲死者情况。”
“根据死者面容、尸骨来看,死者大约在十六七岁的年纪,比之前两名死者年纪都小,她尚未成婚,身上皮肤粗糙深褐,因此也并非闺阁少女,应该是寻常农户人家的女儿。”
郑三吉如此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他勉强咳了一声,不让自己太过丧气。
姜令窈能理解他为何这般,若是当年能缉拿真凶,那这位妙龄少女便也不会年少夭折,遭逢不测。
郑三吉深吸口气,继续道:“我在她的手脚上都发现厚重的茧子,结合宛平等地的百姓起居来看,我以为死者应当是一位渔女。”
姜令窈眼睛一亮,段南轲也道:“宛平临近白河,顺着北去的官道,一路便可行至白河渡口,白河渡口左近就有小集,因渔民越来越多,所居百姓也越来越多,渐渐便形成了白河村,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死者就是白河村人呢。”
白河村共有百户人家,按丁口来算,老少加起来至少有六七百人之多,因打渔可过活,不少百姓家中男女老少齐上阵,女儿一起去打渔的不在少数。
郑三吉点头道:“我也以为如此,死者手指甲中还有半片鳞片,应该是抓挠时留下的,只是不知是被囚|禁之前留下,还是在囚|禁时求助所留。”
姜令窈眉头微蹙:“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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