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养儿累到百,即便她出嫁,母亲也依旧担心她。
姜令窈又同周慧娘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被外面丫鬟请了,去了前堂的大膳厅,一家人坐下用饭。
也赶巧,今日是段南轲当值,他下午还得去锦衣卫上差,因此中午是不能吃酒的。
但他不吃酒,就得被妻子家中老中少三代磋磨,这一顿饭吃下来,段南轲菜没吃几口,茶水喝了一肚子,还赔给了三位大舅哥一人一顿酒席,这才冷汗津津地陪着姜令窈一起出了安定伯府。
待得重新瞧见外面的明日,段南轲才觉重复人间。
姜令窈看他不住擦汗,脸上满是关心:“夫君,可是怎么?莫不是病了?”
段南轲:“……”
段南轲冲她温和一笑:“不,是今日太冷,娘子且莫要忧心,咱们回家吧。”
姜令窈伸出手,用帕子给他擦汗,满脸都是关切。
段南轲低着头,乖巧被她在脸上戳戳点点,眼中有着清晰宠溺。
这般模样,令送出来的姜凌浩颇为满意。
姜令窈简单给他擦了两下,然后便嫌弃地把帕子塞进段南轲手里,同姜凌浩道了别,这便上了马车。
段南轲冲姜令窈无奈一笑,约了下回一起吃酒,这才上马回家。
姜令窈回门,她自己高高兴兴,倒是累得段南轲回去后直接便睡下,待至晚时才醒来。
两人简单用饭,席间并未多言,姜令窈想着明日要去顺天府结案,用过饭便早早睡下。
天色渐深,月朗星稀。
温柔的晚风吹拂在燕京的大街小巷,更鼓打过一次,一更天便在百姓的酣睡声里悄然到来。
随着一更天来的,还有昼伏夜出,似乎永远都很有精神的沈素凝。
姜令窈夜里不需要丫鬟守夜,因此沈素凝来了先去边上的角房,唤了行云醒来,行云便轻手轻脚去叫姜令窈。
姜令窈今日睡得很沉,但她并未做梦,一直都只在云中漂浮,直到行云推了下她,她才悠悠转醒。
待得她睁眼,整个人便迅速恢复清明。
“怎么?”姜令窈迅速坐起身,一边让行云替她更衣,一边自己束发。
沈素凝面沉如水,她低声道:“大人,御用监又有命案。”
姜令窈束发的手微顿,她皱眉道:“死者是谁?”
“死者是陈双喜。”
“什么?”姜令窈吃惊,“陈双喜不是被锦衣卫看守?他如何从单间出来?”
沈素凝等在姜令窈身边,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却很快。
“此事尚未可知,但今夜戌时,锦衣卫校尉路过停放佛塔的前院,听到有水滴声,过去一看,便看到陈双喜……”
沈素凝语气微顿:“死在了佛塔里。”
姜令窈心中有诸多问题,但话到嘴边,却问:“你可有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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