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叫回了娘子,却也一针见血,指出了姜令窈的这一场哭诉究竟为何。
若她当真因为昨晚之事生气,在敬茶之前为何装得如此温柔小意,体贴温顺,茶敬完,门已过,便立即原形毕露,唱念做打好不热闹。
段南轲眼里也渐渐浮起些许厌恶之色,他见姜令窈沉默不语,语气更重:“你这般,不就是有所图?且说来听听,兴许我段家给得起。”
此时段南轲才微微明悟过来,从昨日到今日,姜令窈的言行皆有了答案。
传闻里虚荣张扬的姜六小姐,跟他眼前的这个哭哭啼啼的段三夫人,说到底还是一个人。
无利不起早,她也不甘心嫁给他,但圣旨已下,总要把好处拿捏在手里,放才是关键。
段南轲虽也浪荡不羁,看起张扬肆意,却并非任人拿捏之人,姜令窈进门第一日就敢如此,若今日就全凭她肆意妄为,那以后定要翻天。
姜令窈此时已经起身,她徐徐来到段南轲身边,坐在了他身侧的椅子上,然后便红着眼睛可怜地看向他。
“夫君怎么如此说话,我也是为了两人着想,”姜令窈道,“若能夫妻和美,自是幸福至极,我所图不过如此。”
姜令窈睫毛翕动,她一瞬不瞬看向段南轲,很意外他三两句便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从昨夜至今,两个人你试我,我探你,一番深情表演之后,是越发浓重的迷雾。
姜令窈轻咬朱唇,可怜兮兮看着段南轲,似是为刚才之事悔恨。
但段南轲已经不再看她,他似是已经厌烦,对她失去了全然的温情,只起身冲两位长辈行礼。
“祖父、祖母,孙儿一贯不喜被人胁迫,若是旁人,孙儿定将其逐出家门,不予再入,但这桩婚事由圣上亲赐,无可更改,孙儿即便再混不吝,也不会枉顾家族兴旺。”
“但孙儿同姜小姐怕也难成佳偶,以后孙儿便住一楼书房,同她各自为生,两不相干。”
段南轲如此说完,转头看向满脸惊讶的姜令窈,冲她浅浅勾起唇瓣:“娘子,这也是你所愿吧?为夫成全你。”
说罢,段南轲衣摆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待他高大身影消失在重重粉白海棠中,姜令窈才呜咽出声:“祖母,夫君怎的生气了?”
老夫人还能说什么,自家孙儿什么脾气,她比谁都知道,因此只得安慰:“令窈,轲儿便是这般性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去你们好好说,好好哄一哄,便就好了。”
姜令窈便起身,柔柔弱弱冲两位长辈行了礼,这才红着眼道:“是令窈太过鲁莽,让祖父祖母忧心了,令窈一定好好哄劝夫君,不让祖父祖母担忧。”
如此说着,她行过礼后便退了出去。
行云正在门口候她,见她红着眼出来,忙上前扶住她的手:“小姐……”
姜令窈悲伤地冲她摆摆手,行云便不再多言,两个人沉默回了星煌苑,路上有不少丫鬟小厮瞧见她哭红双眼的样子,好奇之余都不敢多看一眼。
待回了星煌苑,姜令窈看着一楼门扉紧闭的书房,又看了正在忙的闻竹,见他也苦着张脸,便也没有为难他,只叹了口气上了二楼。
待进了心房内,行云这才开口:“小姐,刚哭那么用力作甚,你瞧瞧眼睛都红了,怪难受的。”
姜令窈把头上琳琅满目的头面一卸,很是闲适地靠坐在贵妃榻上,这才勾唇一笑。
“不卖力,这二楼又怎能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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