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地把玩着手里的枪,“稻川那个老东西,利用完人就想撇清关系,就算我杀不了他,怎么也得在警察那里拖他下水。”
冷意在这样的话中一层层地攀升,直至现在,降谷零才明白了对方完整的计划。
为什么来到这里。
为什么拒绝与外面的警方交流。
这家伙分明是打算在警方突破的那一瞬间,把所有人强行带下地狱。
“我在楼上的每一层都放了炸/弹。”
城田龙不紧不慢地挑眉道。
“当然,那只是开胃前菜。等我拿到这里面的东西,就算你们和稻川那群人合作都奈何不了我。”
无人知道的角落里,一个个倒计时归零的警报亮起。
在炸/弹引爆的那一刻,整栋楼开始自上而下地坍塌。
城田龙狞笑着,估计好了炸/弹的威力。
楼上塌了,关他们地下室什么事。
顶多就是掉几块石板,杀掉北原那女人的同时,还能阻止外面的警察强行突破。
城田龙瞥了眼头顶上的裂缝,不以为意地将枪口对准刚刚那个叫出警察的小孩。
“你最好不要躲开,尊敬的警官先生。”
他用恶劣地语调威胁道。
“五年前就是你们这群人对着我开枪的吧,仇人的鲜血,一定比这群垃圾的更具有艺术性。”
降谷零面无表情。
现在看来,率先失败的反而变成他了。
黑色的裂缝越来越大,巨大的石块伴随截断的钢筋一起掉了下来。
降谷零叹了口气。
他不惧死亡,只是在这一刻偏过头去,勾了勾唇角,对着中枪的同伴说了声“下次再一起努力吧”。
哪里还有下次。
萩原研二被逼到临界,他的半个身子被血液浸湿,同样无奈地露出一个笑容。
东京的落日如血般染红了天际,英雄籍籍无名,连带光明与黑暗的界限也在这一刻变得模糊。
可预想之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挡住那本该砸穿降谷零身体的石块的是一只缠着绷带的手臂。
鹿野又明川来得毫无预兆,他被一排枪指着站在中央,手机上还是和稻川会头目通讯结束的界面。
【和你通话已经是破例,鹿野又君,即使是你,这样的要求也令我感到为难】
三分钟前,那位身处暗处的长者是这么说的。
【您也知道,您若是擅自插手我们的内务,就是违背黑手党之间的规矩。依赖港口黑手党才能解决的叛徒——这样的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宁愿主动引爆炸/弹,拖着一千多人下地狱也不愿颜面无光。
稻川会之所以不协助警方的行动,就是为了在彻底除掉城田的同时,将私藏军火的罪名推到死人身上。
对于黑手党里传统一派的稻川彻平来说,尊严是最重要的。
【不过,既然您这么问了,我稍微有点好奇您的理由是什么?据我所知,那位北原小姐对您来说并不是重要的存在,除非您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鹿野又明川撤掉异能,就这样平静地站在这里,等待一个时机。
他在等城田和他的部下对自己开抢。
可看城田震惊样子,想必也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于是鹿野又明川看了眼角落里瑟缩的孩童,又看了眼身边手臂被砸断的降谷零。
少年的身上还是之前谈正事时的冰冷气息,视线在萩原研二染血的肩膀上停留一瞬,又缓慢下滑到他受伤的手背。
痛死了。
他站在这里看着都嫌痛,想必研二更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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