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消瘦。贺浔心疼的?紧,有事没事就在家研究菜谱,各个?菜系都被他研究了个?透。
有回看着贺浔站在岛台边研究一颗被洗得干净水亮的?白萝卜,黎月筝笑着调侃他是不是变成了无业游民?不敢告诉她,不然怎么成天哪儿也不去,就在家耗着。
说这?话时,黎月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常到完全看不出?她有一丝抑郁的?痕迹。
但贺浔又怎么会不了解她。
她的?唇分明在笑,但她的?眼睛是无神的?,肩膀是麻木的?,她默不作声?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装作没事的?样子,实际是在害怕自己会给别人?造成负担,会让别人?担心。
于?是,贺浔会顺着她说话,“嗯,无业游民?一个?,和你这?个?半歇业的?刚好凑一对儿。”
大?病一场之后,黎月筝的?精神慢慢恢复了一些。
贺浔会挑着大?晴天的?时候带她出?门,京西周边的?城市被他们逛了个?遍。春天的?风景,贺浔想带黎月筝多看看。
车子驶向大?江南北,终点永远是黎月筝和贺浔。
和从前一样,贺浔无微不至地对她好。带她去她任何想去的?地方?,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他们常常去看郝瑛莲母女,看到她们的?生活在逐渐好转,看到郝明秋接受稳定的?治疗,黎月筝不知道有多高兴。
一切好像慢慢步入正轨,春天在到来?,黎月筝在好转。
可其实黎月筝知道,贺浔对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放心。
有天晚上黎月筝和贺浔出?门闲逛,他去路边便利店买水的?功夫,黎月筝看到马路对面卖莲子粥和荷叶饼的?小商贩,突然就想起十年前在延水县的?那段日子。
当时理直气壮地让贺浔掏钱给她买,也不知道是壮了哪门子的?胆。
这?样想着,黎月筝便走了过去,一时忘记提前和贺浔说一声?。
待她拿上吃食刚一扭头,就看到仓皇跑过来?的?贺浔。
他额前的?头发被风吹乱,瞳孔剧烈闪烁,满目惊慌,像是遇到什么极度恐惧的?事,看到黎月筝便狂奔过来?。
黎月筝反应不及,下一刻便被他拥进怀中。
“贺浔——”黎月筝没把?话继续下去,感受到贺浔粗重的?呼吸和极速跳动的?心脏,黎月筝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箍着她的?两条手臂力道极大?,像坚硬的?钢铁。
其实贺浔什么都没说,可黎月筝明白了。
他害怕失去她。
汤照说的?那些话像跟刺扎在贺浔心脏,努力想要消化掉,可每一回忆,总是血肉模糊。
回去的?路上,黎月筝和贺浔遇到了一条小白狗。被主人?牵着,蹦跶得很欢脱。
黎月筝盯着看了很久,晚上坐在沙发上和贺浔看电影,她主动聊起岛岛,聊起她埋了岛岛之后的?日子。
当初搬家搬得突然,她一股脑把?衣服塞进箱子里。
可就是那个?冬天,她翻箱倒柜找衣服取暖,却看到一件粘着狗毛的?黑色上衣。
那是她最后一次喂岛岛时穿的?衣服,岛岛总喜欢在她怀里乱蹭,结果那件黑色料子吸毛,怎么都除不干净。
想要之后用胶带处理下,也忘了这?桩事,没想到却成了岛岛最后留下的?痕迹。
她想那天,才是她和岛岛彻彻底底的?道别。
黎月筝喉间哽咽,“贺浔,我当时是真的?害怕了,所以才对你说了那么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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