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泽盯着他,目光流露出令人刺痛的嫌弃:“这里是我的圣域,不要破坏我完美的居住环境。”
“我家蟑螂的居住条件都比这好,”闻笛说,“你能找到空调遥控器吗?”
蒋南泽把手伸到沙发下面,扒拉半天,摸出来一个布满灰尘的恶心物体。
闻笛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把桌上的包装袋一股脑塞到空纸箱里:“我帮你收拾收拾。”
“不要,”蒋南泽说,“我特意弄乱的,你整理好了,我找不到。”
闻笛把心里的责任感摁灭了,他无法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生存。可让这人一直独居,他有点惴惴不安。“实在不行,”闻笛说,“你再找个男人吧,回国之后,没遇到什么新悸动,新恋情?”
蒋南泽说:“我决定放弃这个恶性循环了。”
“外面还是有好男人的,”闻笛鼓励他,“而且只要你愿意追,肯定能追到。”
“追到了,留不住,没什么意义。”
“那不是你把人家踹了吗?”
蒋南泽挑起眉毛,戏谑地看着他:“我从来没踹过人。”
“青天白日的,摸着良心说话,”闻笛说,“我亲眼见的都不止一次了。”
“不是,”蒋南泽说,“我分手,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想分手。我先说出来,只是为了保住面子。”
闻笛屡次欲言又止。最近世界观遭受冲击的次数太多,他有种超现实感。他认识的那些完美无缺、才华横溢、人生圆满的天之骄子都怎么了?
“大概是我缺爱缺的太窒息,最后总是把人逼得想走不敢走,”蒋南泽说,“每次我说分手,他们都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我一直盼望着有一个人能挽留一下,可是没有,他们都是转身就走了。”
闻笛注视着他,内心的责任感膨胀到无法安坐的程度。他小心地放下手里的袋子,张开双臂:“我抱你一下吧。”
“别过来。”
闻笛挪动两步,双手绕过老同学的肩膀。蒋南泽犹豫了一下,在他背上拍了拍。
“我一直以为你是蓝孔雀,”闻笛说,“没想到是海扁虫,还是战败的那个。”
蒋南泽十分讶异:“我还以为你从来不听我的科普呢。”
闻笛松开他,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拿出手机晃了晃:“我是你的粉丝。”
蒋南泽的微博上汇集着全世界最奇特的生物知识和照片,虽然画风诡异,但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他是真心热爱着自己的研究对象的。
“虽然喜欢,虽然有趣,”蒋南泽说,“但我还是决定放弃了。”
“努力可能会辜负你,但放弃不会。”
“我爱你。”
“谢谢,生日礼物送免费册子的朋友。”
“凭良心说,我当年还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蒋南泽说,“你记不记得,大三,你刚丢了七百美元,在酒店套房里嚎啕大哭……”
“别造谣,我只是崩溃、想死,哪有大哭。”
“……我借了你生活费,还给了你手机,”蒋南泽说到一半打住,看着闻笛手里的机子,“这不就是五年前那个?你怎么还没换?”
“这不是用的挺好吗?”
“它都能上小学了。”
闻笛试图向他证明,这机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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