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蒋南泽本人,他们只字未提。
原来如此,闻笛想。
怪不得,怪不得Thomas又出现了。
闻笛突然很想抱抱他:“你现在住在哪?”
“我在学校旁边的小区里租了个一居室,”蒋南泽说,“你不用担心经济问题,我的生活费还剩很多。”
生活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心理。即使蒋南泽声称缓过来了,但那个跳楼的化学博士,前一天看起来也好好的。
“你要是想找人聊聊,随时叫我,”闻笛说,“我是学生,时间比较灵活。”
蒋南泽看了他一会儿,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把手收回来,放进口袋里:“我真没事,别这么紧张。你管好你自己吧,你不是还在追人吗?”
“情人哪有朋友重要。”闻笛说。
“这话说的中听,”蒋南泽说,“行了,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待着挺好的。你真担心我生活不能自理,周末就去我那看看,正好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没头没尾的送什么礼啊?”
蒋南泽拍了拍他的肩:“保密。”
说完,老同学戴上耳机,在寒风中继续夜跑。闻笛看着他的背影,踌躇不定。
不过,他毕竟是局外人,不好估量这件事的实际影响。思虑再三,他决定周末先去老同学家看看情况。
他身边最前途无量的科研人都落败了,给他一种唇亡齿寒、物伤其类的恐慌。他在回家路上理了理刚刚想通的逻辑,确定思路没有问题,如释重负地呼出雾气。
他在路口停下,拢了拢羽绒服。学校跟小区门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可他回回都能碰上红灯。他觉得冥冥之中有哪位神祇对他心怀不满。寒风呼啸,拉链拉到了顶,冷气还是直往脖子里钻。帽子戴在头上,耳朵略微暖和一些,脸还是冻得发疼——他抗寒能力太差了,双手揣兜里还不断哆嗦。
偏偏手机铃声还在这时候响了。
闻笛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掏出手机,接通。
哪个不长眼的混蛋。
“晚上好。”前男友的声音。
闻笛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打电话都不知道挑有室内暖气的时候打。
“想不到我会打电话来?”
“没空,”闻笛扶了扶书包背带,“挂了。”
“上次我被你弄成那样都打来了,”何文轩说,“总得给我个机会聊聊吧。”
绿灯亮了,闻笛走向小区。荷清苑虽然老旧,绿化却不错。中央的小公园里鹅卵石铺路,常青树在冬天也郁郁葱葱,易于遮盖人影。他抱着胳膊走到小路上,背上的电脑和书沉甸甸的,四肢又发凉,他希望这场对话能尽快结束。
闻笛尽量不让颤抖影响语气的郑重:“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兴趣复合,你是哪句话没听懂?我记得你语文挺好的啊。”
何文轩叹了口气,他擅长用愧疚的表情和语气激起同情心,闻笛刹那间想起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果然,何文轩的话委顿又痛惜。“之前都是我不好,”他说,“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吧,我一定……”
“没必要,”闻笛说,“人生又不是球场比分,你上半场做了件坏事,下半场做了件好事,就可以扯平,我从不信补偿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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